,已经蜕去凡躯,初步凝聚先天之体,神性外显,自是不凡。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周景瑞看着许仙的眼睛,感怀道:“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诗才,当真不凡。想当初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这等文采!”
许仙道:“大人谬赞了,学生也不过是福至心灵罢了!若再让我作出这样一首诗来,却是千难万难。”
周景瑞却不置可否,反而笑问道:“果真如此吗?”负手踱步来到窗前,抬头遥望窗外明月,绯红洒落千家万户,口中轻吟道:“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正是适才他在酒宴上所吟的那首《把酒问月》。
这位当朝的礼部侍郎小声念着,只觉其中意境渺然,天马行空之处,简直令人惊叹,但美中不足的是,此诗读来却似给人一种不完善之感,仿佛缺少了什么。
忽然回头向许仙看去,问道:“这首诗……好像是残篇?”
“是!”
许仙轻轻点头,心中不禁对周景瑞升起几分敬佩,果然不愧是朝中有名的大儒,仅凭诗感便可觉出这四句诗是残篇来。
听到他的话后,周景瑞神色不禁一亮,目光灼灼地向他望来:“你且说说此诗全篇为何?!”脸上满是期待之色,显是酷爱诗词之人。
许仙不忍令其失望,略一沉吟,便朗声吟道: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一诗吟罢,周景瑞终于忍不住拍掌大赞道:“好诗,好诗啊!此等名篇,为何没有早些遇到!”念起诗中内容,唯觉飘逸浪漫,渺然若仙,几乎要令人立刻生出舍下红尘,寻仙而去的冲动。而诗中又充满了辩证的哲学意味,意味深长,回肠荡气,实在发人深省。
这人生如此短暂,若不对酒当歌,饮光金樽,岂不有浪费之虞?
“若我再年轻十几岁,读到此诗,说不定就要立马辞官回乡,纵马江湖了。”
周景瑞呵呵笑道,目光向许仙望来:“果然是天纵之才!府试案首之位,你却是实至名归。”
许仙道:“多谢大人夸赞,只是诗词终小道耳,终归难登大雅之堂。”
周景瑞摇头道:“此言差矣。虽然读书乃是为了明义理,辨是非,修持己身,但诗词之道亦不可缺。我辈之人吟风弄月,怀古论今,乃是抒意冶情之举,此生若能得一二名篇流传千古,便无悔矣!”
说到此处,他展袖笑道:“若你能在下次的秋闱中举,我便允你做我的学生,你可愿意?”言及此处,脸上尽是柔和的笑意。
适才他在帘后观诸生酒宴之举,众生百相尽入眼中,能入他眼者寥寥无几,而许仙便是其中最为亮眼的一个,李文复心思过于龌狭,孔攸虽然性情平和,却少了几分读书人的锐气,唯独许仙宠辱不惊,不卑不亢,言行之间透出一股坦荡之气,着实令他喜爱。
更何况许仙才思敏捷,出口成章,连他都要为之惊讶赞叹,因此心中便生出几分想要收徒的心思。
只是他自步入官场以来,见过的惊才绝艳之辈甚多,大多却半途夭折,多少人年少成才,长大之后却江郎才尽,泯然于众人矣。
因此,他虽有意订下师徒的名分,却还要另设一道考验,所能给的不过是一个机会罢了,至于许仙能否把握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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