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便宜啊?您说,是也不是,宗正丞大人?”
宗正丞逄烈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些平日里熟透了的内侍这里竟然也碰了钉子。尽管逄烈连番苦苦劝说,这几个内侍就是不愿意做任何通融,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僵持了一会,这几位内侍不仅不通融,还扯起了公鸭嗓子,与逄烈大声地争吵起来。
宗正丞逄烈心里是有打算的:自己如果没有亲眼见到甘兹郡王府的事情,那也就算了,无奈自己是亲眼所见的少府丞管遄验毒c推理全过程,虽说是甘兹郡王家里的事情,但是事情涉及到了太庙,万一牵扯出什么皇宫里的事情,那可就是令陛下颜面尽失的惊天丑闻了。当今陛下是极好脸面之人,除了这样的丑闻,他这个亲临甘兹郡王府现场的宗正丞,若是躲在一边,上报不及时,无论如何都会被处置。只有及早上奏,才是脱身免责的唯一可能。眼看着天就亮了,再不把消息送进宫去,可能就来不及了。
宗正丞逄烈万般无奈,长叹一声,大声说道:“各位黄门啊,我就跟你们说了吧。今日凌晨,皇室出了大事,不仅事涉皇室,还牵扯到了陛下的宫里,搞不好,很可能就是宫里绝大的丑闻。如果处置不当,陛下可能要丢了颜面啊。到时候,各位黄门啊,咱们可都是要吃挂落哟!”
几位内侍惊呆了。半夜三更的,皇室里能出什么惊天大丑闻。乐棚里的乐工们听到这几句话,也都惊呆了,本来还都睡眼惺忪的,一下子都精神起来,支棱着耳朵听宗正丞的话。
太庙里值守的内侍们再也不敢怠慢了,立刻有一个内侍进宫禀告了中常侍春佗。春佗派专人将宗正丞逄烈带进了乾元宫。这个时辰,崇景皇帝还没有起床。因为自己继位以后忽然莫名其妙地患上了不举隐疾,无法临幸后妃,崇景皇帝最近索性就住在乾元宫的东阙里,而不去任何后宫的妃嫔那里歇息,免得看着后妃们心烦。
“宗正丞大人,出了什么大事?又是丑闻,又是陛下丢了颜面的,这些话,宗正丞大人可不要随便说呀。陛下继位不久,最听不得这些话!”春佗先给了宗正丞逄烈一个下马威。
“中常侍大人,如果不是出了大事,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贸然闯宫门啊。”宗正丞逄烈说。
“那你说吧,什么事情?”
“中常侍大人,甘兹郡王的小世子逄循昨夜暴亡了”
“哦!这也算个事吗?宗正丞大人,你是办老了事情的老人儿了,怎么还如此慌乱呢?!大行皇帝的灵柩还在太庙里停着呢,国有大丧,事情也没有急迫到哪里去。国家有章程,照着办就是了。一个郡王家故去了一个小孙子,虽说是有些惋惜,可是,再怎么着,也盖不过先帝的大丧吧。记录在案c按既定章程办就是了,用得着急急忙忙地夜扣宫门么?”
“中常侍大人,您说的对。如果只是寻常夭折一个小孙子,那倒确实是算不上急务。可是逄循的暴亡却绝非寻常。”宗正丞逄烈说,“中常侍大人,逄循是被毒死的,而且与宫里大有干系。一是逄循中的是紫星罗兰奇毒,而据少府丞管遄说,这紫星罗兰只在圣都的育林苑里才有;二是逄循中毒的地方在太庙西暖阁,是在昨日前晌饮祭茶的时候中的毒;三是紫星罗兰之毒是下在北陵郡王专用的白玉盏里面的,逄循当时向北陵郡王讨了那盏茶,这才中了毒。中常侍大人您看,这事是不是与宫里大有干系?是不是应该夜扣宫门上奏陛下和中常侍大人您呢?”
春佗听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心惊肉跳了。这是他亲自安排的毒杀北陵郡王的秘密行动,原先设定的非常精妙,环环相扣,绝无偏差,怎么偏偏就跑出来一个什么甘兹郡王的小孙子逄循,而且偏偏怎么就向北陵郡王讨了那白玉盏里的茶来饮?!这下好了,北陵郡王没有毒杀掉,却错杀了一个甘兹郡王的小孙子,而且还被查出来了是在太庙中了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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