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最前方骚动起来,悉悉索索听不清楚,随即隐隐约约听得有人喊,“玄皞门!是玄皞门的马车!”连片的喧哗声向后一路汹涌,瞬间将我们吞没。
球球好奇想看一眼,直往长得比较高的七泽身上爬。
差点一脚踩在七泽脸上。
七泽没说什么,将它拎起来放在自己头顶。
球球撑长了脖子,左右晃头寻找着人头堆里所剩不多的缝隙。
“哇!看见了看见了!”
幽远的车铃声随夜风传来,霎时间,一队富丽的车马踏风而至,驶过水道上的飞虹桥。
打头的是一玉雕窗檐的紫檀木马车,四角垂下金线编织的流苏,车窗被一帘锦绣丝绸遮挡,看不到车内的人是什么模样。
随后的是一褐色红酸枝雕马车,精雕细刻,巧夺天工,带着淡雅的沉香味,沾染了一路。
不知风儿有情还是马车中的人有意,只是一刹那,跟在后面的马车帘子被撩了一下,又迅速垂落。
我无意间看到七泽的侧脸被灯火照得明亮,原本目光本漫不经心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一种意味深长,令人预感将要发生什么事的眼神。
有意思……
看到他这么有趣的表情,我也眯了眼睛。
待马车在夜色中消隐,七泽才回过目光。我咳咳两声,将他叫回神,提议道,“掉头吧。”
“等等,”七泽一个飞身,落在不远处的一家店铺前,与店家攀谈了几句,飞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幂篱。
“带上。”
他将幂篱扣在我头上。幂篱垂下长长的浅青色薄纱,将我遮了个严实。
“做什么?”我问。
“夜风紧,给阿姐挡挡风。”七泽敷衍。
我回首望了眼灯火通明的石塘街。彩灯阑珊,明灭随缘,只看一眼便会迷了眼。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百态众生,百面众人,多一个少一个,于世无济,于世无损,但与个人,则是一生。
还未出柳林河,就瞧见一个白色的影子疾如魅影,伴随着一声啼鸣破空而出,从头顶上飞驰而过,残影转瞬即逝,接着敛了双翅垂直下落,于水面猛然展开长翼,掀起疾风,横冲直撞向我们冲过来。
我这才看清那是一个姑娘,驾着一只苍鸾,气势汹汹席卷而来。
“哇!”球球站在船头,吓得闭上了眼睛。
七泽眉头一紧,单手绘出一个法阵,伴着纯净无暇的灵力从指尖倾泻而出,四周水面骤起数道水柱,同时卷向空中。
那姑娘见状瞬间觉得不妙,手势变换,苍鸾瞬间化作一团云烟,同时飞出三个流星镖,只见一道残影足点飞镖,轻巧地落在小舟挂灯笼的杆子上。
她一身黑白幽昌纹紧身灵修衣,辫子系得很高,手中短弯刀灵活挥舞,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三个。
好凌冽的姑娘。
“本小姐找秦七泽。”
一句话干净利落,连抑扬顿挫都没有。
“哒!哒!哒!”三只飞镖正中杆子。
“让他自己说,什么时候来提亲。”
我……的……老……天……啊……
我望着七泽,呆若木鸡。
戌时,苏州城寻欢阁瓦肆,雅间。
一盏茶的功夫后,小妮子端端正正坐在茶案前,先是行了个礼。
“见过书司。”
又行一礼。
“见过阿姐。”
我摘了幂篱,倒了两杯茶,将一杯推到小妮子面前,向前探了探身体用手撑着下巴,擎着笑看着小妮子。
“叫什么名字?”
“穆棠。”
雪绽霞铺锦水头,占春颜色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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