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他杨文锋上辈子和这辈子都不喜欢做太过容易的事。
翰林院的事原本应该在这玉陵城引起不亚于芈平一人攻城的轩然大波,但是在某些大人物的有意为之之下竟然就这样硬生生被压了下来。不过压是压下来了,但是那天的事到底在那些个翰林院的诸位学士心里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疙瘩。
若是那位被他们称之大逆不道的小王爷仅仅是嚣张跋扈,借着杨府势力和杨家军威折辱了翰林院也就罢了,他们也有话可说。可是如今除了刘院士亲口承认其确实有才之外,号称玉陵第一才子的荀攸也完全输于对方,而且最后就连当朝太师也对其无能为力,若不是不知为何对方收手,或许对方真的可以摘了刘院士的头颅而去,到那个时候翰林院才是真正受了奇耻大辱。
如今翰林院众人虽然保住了明面上的一点点面子没让人当面杀人,但是事后无论是那些学问还浅的学士还是教人育人的院士其实心里都有一个问号。
他们做的是否是对的?既然杨文锋有才,既然是他们先于对方而挑衅对方,那么对方大闹翰林院也是他们咎由自取。而所谓的杨家不臣,他杨文锋不臣,所以他们便要匡扶正义埋汰杨家所有人这样的道理,他们是认同的,但是总觉得在哪里有些不对。
不过读书人的道理有时候委实是一团乱麻,就连那位至圣先师也未必能讲的清楚何况这些个本就读书没多少年的读书人呢?
这个在翰林院学士心中的疙瘩委实存在了几天,不过也就是几天罢了,之后这些个读书人便和大多数读书人读书遇到的习惯一样,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便暂且选择跳过,至于会不会翻过来再去想想那且日后再议。
况且眼前有一件对于这些读书人最为重要,堪称决定他们身家性命的大事将要到了,他们又哪里还有更多的精力去考虑这些问题呢?
今年是元光十六年,距离上一次会试已经过了三年之久,也就是说这一年又到了三年一度的会试春闱。
也正是因为会试的临近所以这一年玉陵城内的读书人显得尤为多,自上一次的秋水亭合会便能瞧出端倪。这几日国子监那里也是人满为患,甚至接连数天排队听讲的人都到了国子监门前那些个石碑之前,有的眼看无戏入内便索性直接开始抄写那些石碑碑文,毕竟也都是些名家贤者的至理名言。
临时抱佛脚,万一真的管用在春闱中可一举中第,即便是最末的榜尾进士也算是光宗耀祖了。毕竟历朝历代的读书人,无论品性如何,无论学问深浅,都逃不过和庙堂扯上关系。
寻常读书人读书无非便是求得功名利禄,抱负大一些的则求取治国平天下,如今这偌大的玉陵熙熙攘攘的读书人所求无非这两样。正因为如此,这三年一度的春闱就是他们的身家性命。
天渊国的春闱有别于前朝春闱的三月而是推迟到了每年的五月份,如今距离那五月春闱也不足两个月,这玉陵都城之内的读书人自然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加紧筹备这关乎他们前程的春闱。
每逢此时,相对于“亲近”寻常读书人的国子监就会有直讲和教授专门针对今科会试开课讲学,因为国子监向来主张有教无类,所以每逢这个时候国子监的热闹程度绝对算的上是玉陵一大奇观。
今科科举,除了才名最为远播的玉陵六公子之外据说在江南还出了几位号称江南几大才子的名士,另外中原齐鲁等地向来不乏儒家集大成者,而且据小道消息称今科科举会有一位身份高的吓人的大儒参与,其志不在状元及第而在见识如今读书人有多少斤量,如此大言不惭的话竟然没有多少人去反驳,可见这位大儒的身份之高,学问之深。
无论如何,如今的玉陵最为吸引人话题,最为惹人注目的无疑便是这即将到来的春闱,而且所有人都觉得今科科举绝对是除了天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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