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擂台上下那纷乱的情势,曲江池边一处由人墙围出的亭子内,一双眼睛正迥然有神地望着不远处人群中那个青衣红衫的倩影,而在这炯炯目光之下的,则是占为己有的贪婪之欲。
“真是妙不可言哪,百般娇媚掩于飒爽英姿之中,这等人儿果真是世间难求啊!”轻叹一声,吏部郎中李成俊打开手中的折扇,意味无穷地闭目轻摇起来。
一听这话,他身旁的两名年轻人便也笑着附和道:“李兄说的是,此等佳人只应天上有啊,今日得见,果真是人生一大幸事!”那两人虽然说的动听,只是二人脸上的那般谄媚之情却是令人极为反胃,只他们自己竟是浑然不知。
却听一旁另坐的一名中年文士晒然一笑,合了扇,一边端起茶碗,一边道:“我看此女也不过胜在会武而已,京城之中,且不说教坊,单只那平康里的秦楼楚馆之中,能胜过她的只怕亦非凤毛麟角。不过,似她这般,既有高超剑术,又可以色娱人的女子,自古以来倒不多见。”说完之后,这人便慢慢喝起茶来,仿佛这番话与自己全然无关一般。
李成俊听他所言,不由微笑道:“黄长史高见,寥寥数语竟能将此女概括而出,当真了不得啊。久闻黄长史精通八卦五行之术,未知我与那女子的缘分如何啊?”
“哪里,哪里,大人身份尊贵,若是寻常女子,这缘分二字又如何得当?!但只说是其福分便是。然而,若是大人所指乃是那公孙氏,只怕便不是这般简单了。此女既艳若桃李,却又冷如冰霜,乃天生命硬之人,非常人不足以驯之,是以”话说一半,就此打住,这仿佛已经成了这位粘着二缕鼠须的黄长史的家常便饭。
大约是听惯了对方这般语气,那李成俊竟丝毫不以为忤,反倒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口中道:“哦?不知黄长史有何高见啊?你我相交多年,就不必见外了吧,有话但说无妨!”
眼见对方如此配合,黄长史也不敢再显摆下去,只听他“呵呵”一笑,气定神闲地道:“黄某观其面相,此女虽出身贫贱,然则他日必逢贵人,至于这贵人是否便是大人,却是难以料准之事了。不过,若当真要测大人与此女之缘分,则黄某人送大人四个字:当断则断!此事若要拖延,则对大人十分不利啊。”话说到这边,自然不必再费口舌。
李成俊何等人物,哪里还听不出对方话中意思,当下做出一副感激的模样,恍然道:“多谢黄长史指点啊。本人确是愚钝了些,只现下却有茅塞顿开之感。此等佳丽确非我府中所有,我既能看上,这周围的其他几家未必没有这般兴致,瞧那几人也正跃跃欲试呢。这般情形,看来我也不得不出手了。”一边说着,一边但见他一挥手之后,一名下人躬着身子来到跟前。
“去将那城卫司负责此地治安的将军给我请来,便说我李成俊有事相请。”李成俊既然有了目标,便不再耗费精力,以他的关系和地位自然有人在旁专责听差之事。
果然,没过多久,正在众人谈笑之间,只见一名身着明光铠甲的高大武士正按着宝剑,跑而来,待来到那李成俊跟前,忙身子一躬,口中陪笑道:“原来是李大人哪,许久未见,容光焕发许多啊。末将城卫司巡城中郎将周胜,参加大人!有何吩咐,还请大人指示”。
说是指示,然则周胜何等人物,只要对方一个眼神个手势便能看出对方背景如何。此刻,眼见李成俊气宇轩昂,衣着华贵,身边又是仆役众多,且对方下人所报官名上赫然便是吏部郎中,这一来便再清楚不过了。
周胜虽然只是个城卫司的中郎将,职司也只是绥靖东南城区的治安,却正因如此见过的达官贵人也着实不在少数,原因也正是由于这曲江池。如今面前的这位李大人他其实并不曾见过,但却是听说过的,此人的祖父正是前时开元末年的左相李适之,若再溯源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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