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隐隐泛红,初阳将要上升。永兴城外塔楼高筑,旌旗飘飘,军帐密布,戒备森严。将整个城池围得严严实实。
远处有一汉子,快速向驻军靠近。汉子背上背着铁棍,铁棍后面还挂着一个少年。上身只留一件破旧汗衫,而更破的长袍却披在背后那位睡得昏天暗地的少年身上。少年趴在背上毫无颠簸感,足见这汉子确是功夫了得。
临要靠近,突然一支羽箭从塔楼射出,正好钉入汉子脚前。汉子一惊,身形急停。前面窜出一排哨兵,将大汉的去路挡住了。中间走出一人,身披皮甲,腰挎长刀,显然是一头目,大声呵斥道:“大胆!哪来的一双乞儿,敢往军中乱闯,莫不是奸细?!拿下!”说着便要一拥而上准备动手。
大汉急忙躲闪,高声呼喝解释道:“军爷莫急,在下乃是京城人士,外出游历多年,才落得这般模样,我背上这位兄弟,是从城中逃出,此次过来便是有重要消息通报,烦请通报一声。”
“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城里出来的奸细,来使诈来了!”那位头目仍是不信。
大汉将已被吵醒的少年放下,再次正了正衣襟,发现外袍披在少年身上,将汗衫掸了掸,挺直腰杆说到:“在下赵匡胤,京城禁军护卫圣都指挥使赵弘殷便是家父,不知此处驻守,是哪位将军?是否认识家父?烦请通报一声。”
原来大汉与少年,便是那赵匡胤跟陈梦遇了。陈梦遇睡得不省人事,赵匡胤便背着他一路跑来,想向朝廷军来通报消息。不想却被拦于军寨之外。
“此处乃是永兴军节度使郭从义郭将军的驻地!你说你是禁军都指挥使的儿子,可有什么物件可以证明?”虽然赵匡胤报出家室,而且分量挺足,要是真的,碾死他一个兵头那是易如反掌,但是他仍未放下警惕,继续询问。
而被这么一问,赵匡胤瞬时愣在那了。匆匆出门多年,还是被冷嘲热讽半轰出家门的,哪有什么可证明的物件,就算有,值点钱的这两年也典当一空,呼朋唤友买酒吃了。一时间,他倍感窘迫,说不得,就要硬闯。
一旁的陈梦遇看在眼里,便开口问道:“此处可有一人,功夫了得,名叫‘燕六’?”
那伍长头目听到“燕六”其名,一愣。燕六虽不是他们这些兵卒子可以随意见到的,但是,也是军中有名,六个太保,个顶个江湖好手,虽不及当年李克用坐下十三太保般有名,但对于他们而言也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厉害人物了!
听得此言,伍长神情缓和,开口问道:“兄弟可是认得我们燕太保?”
陈梦遇赶紧追述:“燕大哥冒死将我指引出城,临死前,让我前来通报重要消息!”
那伍长听得临终二字,神情大变!赶紧说到:“兄弟稍等,待我前去通报一声!”说着便一溜烟不见了。
不待片刻,伍长带来一身形消瘦的中年汉子,身高一般,目光犀利,鹰钩鼻高高挺起,五官坚毅轮廓分明。双手藏于绣中,行走似缓而急。给陈梦遇的感觉,便不亚于那‘四鬼’中的老大。
此人略微打量,便开口道:“是你说,我六弟让你带来了消息?”
“救我那位恩公的确自称燕六!”陈梦遇笃定道。
此人脸色瞬间奇差,沉声道:“随我来吧。”便带着两人,七拐八弯,隐入军伍之中。
待得两人都快要绕晕的时候,那人带他们走入一顶军帐。其内端坐四人,个个神色严肃。看到进来,一齐起身作揖,叫了声“大哥”。那人微微点头示意,便顾自坐下了。几人围在他身边,七嘴八舌的问着,甚是关心。鹰脸汉子只是摇头道:“这位兄弟自称被老六临死所救,托付前来传递消息,你们问他吧!”
其中一大汉,手提戒刀,率先急眼了,大声呵斥道:“临终?什么临终?老六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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