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好像已经不重要了,夕雾玉佩已断,他的心早就散了,四分五裂。
但就是那么一份固执,那么一份单纯的执念。
扶嬴的眼神晃了晃,微微侧首,声冷如冰。
“是”
仅仅一字,就让谢沉檠全身上下痛不可支,眼泪一滴一滴地砸下来,落在雪上销声匿迹。
扶嬴上马走远了,寒风割着脸颊如同被针扎过,眼泪抑制不住地往外涌。
不要他以命抵命,不想他血债血偿,已经是扶嬴能做到的极限。
那重重的一巴掌,有她对谢沉檠的挣扎,也有对自己不能狠下心来报仇的懊恼。
偏偏就是最爱的那个人,伤起人来也是最痛不欲生,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是两个人在疼。
可能从前不知道,但现在雀芜却开始有点明白那个玉佩对谢沉檠来说意味着什么了。
扶嬴走后,他没有去追,一双哭得惨不忍睹的眼始终盯着雪上碎掉的玉佩。
或许是他的双脚已经麻木得不能行走,也或者是他已经没有了追上去勇气。
曾经那样意气风发,举世无双的一个人,仅是在瞬息之间,就失去了他的至心。
他整个人缓缓地蹲下去,用指尖轻轻去抚摸沾满了落雪的玉佩,动作卑微又仔细得不行。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指腹上的凉意微刺,却也难抵挡住汹涌而来的悲伤。
一把抓起雪里的玉佩,谢沉檠像个被抢走了糖的孩子,在奋不顾身地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狼狈又焦急。
玉佩锋利的断面深深扎进掌心的肉里,鲜血混着雪水从缝隙里溢出来,红得刺目。
雀芜赶快想去扒开他的手,但他实在握得太紧,无论雀芜怎样使劲,他都不肯松。
最后雀芜也只能放弃,因为她越是去掰,他就握得更紧,血流得越来越多。
“大人,你何苦为难自己?”
对呀,何苦呢?
可是如果不这样对待自己,身体里面的痛更会要了他的命。
将血肉模糊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胸前,猝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在雪地上晕开了更大的印记。
谢沉檠身子向后一倾,重重地倒在地上。
雀芜也跟着跪倒在雪里,拼命想扶他起来。
喷出的血弄脏了脸颊,谢沉檠血红的眼木然望着垂在雪里的手,眼底迷离。
温热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来,冲走了鬓边的血迹,很快他就失去了知觉。
下山的路上,那个与他感同身受的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双眼哭得泪水模糊,根本已经看不清脚下的路。
突然马蹄打滑,一个趔趄扶嬴也从马背上滚下来,摔在了雪地里。
衣裳陷入雪里,冰凉的寒气打湿了鞋袜,钻进了皮肤。
扶嬴的胸口起伏,呼吸不均,刚刚的冷漠和坚决全线崩溃。
弓着的身子开始剧烈颤抖,几乎是倒出了埋在心里所有的苦水,她就坐在那哭得撕心裂肺。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掏心掏肺地哭了。
两年前,谢沉檠把荷包还给她时。
待月桥上一别,在回江州的路上她卸掉所有的伪装,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已经感觉不到手上冰雪的冷时,一件披风带着山间的清寒盖在了她的身上。
有一个阴影将她笼罩在了里面。
将哭声慢慢收敛,扶嬴察觉到来的人是谁,所以并不想自己狼狈不堪的一面被人看见。
来人蹲了下来,没有出声,似乎并没有打算劝慰她不要难过的意思。
就只是静静地蹲在她的面前,过了很久,才迟疑地将双手张开把她轻轻地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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