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说我今天怎么啦,眼皮老是这样跳?”厨房间,正收拾着碗筷的郑文淑朝着堂屋中的婆母问道。
“哪只眼睛?”面朝门口坐着的岑老太侧过身子,问道。
“左眼。”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岑老太有点吃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走向厨间,“莫非今天有什么喜事?”
“是吗?”听婆母这样说,郑文淑不太相信。可就在她清洗好最后一只饭碗时,门口传来了呼叫声——
“妈妈、奶奶,我回来了。”
“这不是新锐吗?”岑老太虽然老眼昏花,但耳朵还好,一听那熟悉的声音便知道来到身边的是谁。她巍颤颤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正向自己走来的孙儿,将他的胳膊揽在了自己怀中。
郑文淑在厨间早听到了,连忙走了出来。看到壮实的儿子,心中非常高兴,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好一会方问道:“吃饭没有,没吃妈这就给你做。”
“吃过了。”岑新锐按着妈妈的手,示意她不要劳顿。
“在哪吃的?”郑文淑还是有点不放心,她知道孩子总是怕累着自己。
“在林红英那儿。”
“林红英,她现在不是在粮食局上班吗,你怎么跑她那儿吃饭去了?”闻听儿子在林红英那里吃饭,郑文淑有点奇怪了。她知道他向来对这个女孩子不太感冒,轻易不会和她交往的。
“哦,是这么回事。”看着妈妈有所探寻的眼神,岑新锐知道她心里存着疑问,便扶着她和奶奶坐下来,将自己缘何会回荔川县城的来由述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听他这样说,郑文淑明白了,但马上便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怎样打算呢?”
“我就是要听听您的意见,”岑新锐恳切地望着妈妈,“要我自己说,还是不这样返城的好。”
“为什么?”
“我不想走这条路。”岑新锐说道。抬眼看到母亲不解的神情,他解释道:“因病返城,固然可离开巴陵湖,但这是作假,明摆着是违反政策,不查出来没事,查出来自己便会被遣送回去,而且会连累林红英。再说,如果长期找不到工作,回收也没有意义,自己不能这么大了还要爸爸和您供养。”
听儿子这样讲,郑文淑好一会没出声。
“那——”岑老太在边上担起心来,“这次不回来,以后还有没有返城的机会呢?”
“这我也说不好,”岑新锐说道,“但天无绝人之路,我想我们总不至于在农村呆一辈子吧。”
听他这样说,岑老太不知怎么是好了,只能将求解的目光投向儿媳妇。
看见儿子和婆母都望着自己,郑文淑明显感到了压力:办理病退?这自然能免除农村的劳作之苦,可回城没有工作哪行呢!不办理病退?即便有招工招生的机会,也不知会等到哪一年。再说岑华年不在家,叫自己一个人答复他,心里也没底。
看着妈妈长时没有出声,岑新锐知道她很难回答自己的问题,便以一种决断的口吻对她说道:“妈妈,你也别多想了,这事就让我自己决定吧。”
“那就听你的吧。”见儿子这样说,郑文淑只能表示同意。不过,她还是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新锐,你刚才讲的话都有道理,妈妈也信服。但你要有长时间不能返城的思想准备,要知道在乡下等待招工招生,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事情,尤其是你年纪一天天大,很多实际问题跟着会来找你。”停了停,又说道:“不过,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家里人都会理解你、支持你。只要我们不被撵走,衙后街、这宅子就永远是你落脚的地方。”
“谢谢妈妈,”听着这话,岑新锐很是感动了,“下午回收办上班的时候,我就去给林红英回信。”
“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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