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看到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正在苦苦挣扎,也难免让人怜悯同情,林黛玉的这个体质,自然眼泪控制不住的。
刚好这个时候,史湘云见,以为她听曲之后,悲叹自己的身世,便劝说:“你是个明白人,何必作此形像自苦。我也和你一样,我就不似你这样心窄。何况你又多病,还不自己保养。大家早说今年中秋要大家一处赏月,必要起社,大家联句,谁知都弃了咱们,自己赏月去了。社也散了,诗也不作了。她们不作,咱们两个竟联起句来,明日羞她们一羞。”
黛玉见她这样好心劝慰,又不好太不给她面子,且正好自己也想和怎么找她帮忙做点事情,便笑着道:“你看这里这样人声嘈杂,有何诗兴,不如我们另找一个地方闲聊一下。”
湘云笑道:“这山上赏月虽好,终不及近水赏月更妙。你知道这山坡底下就是池沿,山坳里近水一个所在就是凹晶馆。我们去那里走一走吧。”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林黛玉顺便问了一下江南甄家的情况,又因何原因被抄家?现在进京后被判什么罪名?各自受了什么刑罚等。
史湘云见到林黛玉竟然关心起这江南甄家来,忍不住打趣她:“你不会真的坐了船要回去,找那一个宝玉去了吧?”说完上下打量林黛玉一番:“这里面这一位只怕要发疯的!”这大晚上的,哪里看得到林黛玉的脸色!
林黛玉拍了她一下:“你说什么呢?我也是一直好奇而已,我听说有一个长得跟这个宝玉一样的宝玉,且连性情都一样,现在都不信呢!如果能够出去,看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就好了!以后也好打趣宝玉!”当然,黛玉最好奇的就是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史湘云毕竟史家嫡女,虽然没落了,但是毕竟架子还是有的,知道一些内幕,紫鹃那小小的情报网络更是不容易查出来。她说:“江南甄家也是侯门显贵,祖上原是太祖御封振国公,和贾府一样的世袭。太祖皇帝南巡,贾府只预备接驾一次,甄府接驾有四次,可见不凡。甄府和贾府既是老亲,又是世交,两家来往极其亲热,当代振国公甄应嘉为世袭一等将军,授金陵省体仁院总裁之职。前阵因有于是举高他们家‘侵占民田c殴伤人命c私德不休c贪渎收贿等’,天子愤怒,令抄没家私,调取进京治罪。现由刑部及大理寺主审,一家人均关押在了刑部大牢呢。”
林黛玉问道:“这些罪名可最终落定?会被判处什么刑罚?”
“罪名这个说不清楚,只怕无风不起浪,这些恐怕都是查有实证的,不然御史也不能够胡乱参奏!但是如今朝中有北静王等求情,且甄家祖上大功于天下,天子也是仁厚之君,多半是会宽宥一二,至于到什么程度,只怕是未知之数了,总之不会被杀头是一定的。”史湘云想了一下子说道。想了一下子,又笑着说:“等他们放出来,我们便去北静王府拜访,你自然就知道那甄宝玉长成什么样子了。”
“你要死,拿话来说我!我看你自己想去了才是真!”林黛玉见史湘云又来逗他,便忍不住要追打。哪知道,这句话刚好说到了史湘云的心事。俗话说哪个少女不怀春?这史湘云其实也是有意贾宝玉的,只是自认为才华美貌不及林c薛二人,且无人主持,因为不好表露罢了。现见林黛玉无意说到,以为被林黛玉识破,便不好意思起来,默默无语。刚好下了坡,到了水边,两个凸碧山庄老婆子关了月饼果品并犒赏的酒食来,二人吃得既醉且饱,早已息灯睡了。二人便在两个湘妃竹墩上坐下。只见天上一轮皓月,池中一轮水月,上下争辉,如置身于晶宫鲛室之内。微风一过,粼粼然池面皱碧铺纹,真令人神清气净。
湘云笑道:“这会子坐上船喝酒最好。这要是我家里这样,我就立刻坐船了。”
黛玉道:“世间之事,哪能够事事顺心如意,便是这家里的老太太c太太他们只怕也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