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东郊”万历皇帝憧憬般喃喃自语。
“万岁爷,莫非,您是想?”张鲸鉴貌辨色,见缝插针,一脸的谄媚,试探着问。
“嗯。”万历皇帝眯着双眼,心领神会地说道,“朕的确是想摆驾东郊,看看那个张静修,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如此胡闹!不过,朕得先去请示娘亲一声。”
万历皇帝虽为九五之尊,可刚刚大婚几个月尚未亲政,秉持国政的其实是李太后,而最高执行官是张居正。
若将大明比喻一艘乘风破浪的船,那万历皇帝就是船长,而李太后才是掌舵人,张居正是负责开船的。
张鲸逢迎地道:“应该的,应该的。”
其实,这也算不上逢迎,虽然张鲸嘴上不敢说,可心里想着,太后娘娘在意张先生是众所周知的事,而万岁爷想去东郊,是本着关心张先生去的,此情可鉴,太后娘娘应该不会反对。
万历皇帝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在张鲸的陪同下,他去慈宁宫请示。
李太后一听,起初却皱起眉头,道:“皇帝想为张先生点化点化那个张静修,倒不是不可。只是,皇帝出宫巡视,势必会扰民,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万历皇帝立马儿接道:“娘,这个好办,那孩儿微服出宫,不许喧哗造势,挑选数十名侍卫,暗中保护便是。”
李太后沉吟片许后,点头答应了,但仍叮嘱道:“请皇帝记住一点,张静修虽然行为荒唐,被张先生赶出府邸,可他毕竟是张先生的儿子,切不可节外生枝,吓坏了他。听说他脑子本就磕碰过,出了点问题,若能劝他悔悟改过自新,是最好不过的了。”
“孩儿明白。”
“奴婢这就去安排。”张鲸连忙躬身答道。
“娘,请准许孩儿随皇兄左右。”朱翊镠听到这事儿,带着企盼的目光。
他的心早已飞到东郊,就想去找张静修的茬儿。
李太后微微颔首:“不可胡闹!”
“是。”朱翊镠心里大喜,感觉机会来了。
张静修啊张静修,你这个小王八羔子,害得本王罚跪c抄经,手酸痛酸痛的,现在还没好呢!
你不仅害了本王,还害得娘亲为你张家的事上火,这些天她吃不好睡不好,整得皇兄和本王都上火了。
哼!
看本王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丫一顿!
反正娘亲不会轻易出宫的,只有皇兄在,而皇兄又宠爱本王,几乎有求必应!嘿嘿嘿,张静修你这臭小子,今天栽在本王的手里,算你倒霉喽。
朱翊镠脸上洋溢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但也不敢太得意,毕竟娘亲在侧,生怕犯了娘亲的“忌讳”,突然改变主意不让他出宫。
东郊。
张静修在那支了个摊子。
上头就一根楠木的样品,后面树了一杆旗子,上面写着“上等楠木,作价百两”八个醒目大字。
两,自然是指银子。
也就是说,这家伙,竟想一根楠木卖到一百两银子!
吁
楠木虽贵,属于稀有物品,可眼下的市价,通常一根楠木也就十两银子左右。
这价格已经很高了。
要知道,当下绝大多数普通家庭,别说是一年,就是年,可能都存不下十两银子。
张静修这么卖,简直就是疯了!
所以,起初路人都觉得十分好奇,还以为他和方岳两个家伙,是来卖艺或杂耍的。
喜欢凑热闹的人上去一问,原来真是想卖楠木。
结果,可想而知招来一片取笑声,指指点点说三道四,都断定这两人脑子有问题。
方岳哭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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