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镠出发了。
李忠拼了命地阻止。
但结果可想而知,不仅挨了骂,还挨了揍。
显然,这个时候,除了李太后,谁也阻止不住朱翊镠。他大有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之气概。
这次出宫,他带的人倒是不多。
四名锦衣卫而已。
朱翊镠不相信张静修敢与他动手,想着尽管张先生功高震主,可毕竟是大明的臣子。
所以人手不用太多。
况且并非“光明正大”地出宫。
这四名锦衣卫,是头天晚上偷偷向皇兄借的。
另一边,张静修也出发了。
他带着三个人。倒是想多带,讲究一下排场,但没有,手上现在只有三个人可用。
不过,张静修觉得够了。
如果将这场的角逐当作一场斗地主比赛的话,那朱翊镠无疑是地主,斗的是他。
张静修自认为手上的牌还算凑合,毕竟有奋不顾身的张乔松,还有号称能以一敌十的董嗣成。潞王出宫肯定是被激,出来也是壮着胆子偷偷的,不可能带很多人。
所以,牌面上张静修觉得不会输。
关键,张静修还有一个牛逼的对家,手上抱着王炸。本来一对一都不怕的,还是斗地主二打一,更不在话下。
张静修唯一感到担心的是,李太后出现的时机不知道是否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
出现早了,或出现晚了,效果恐怕都会打折扣。
不过,相信以李太后的聪明睿智,应该不会令张静修失望的,毕竟严格意义上说,这是在帮她。
本来,这件事可以完全置身事外,不用搭理朱翊镠这个臭屎壳郎。
想出宫,自己想办法。
被纠缠,也不管,插手皇室的事,张静修既没有这个权利,也没有这个义务。
这样,两拨人都朝着正阳门外进发。
朱翊镠怒气冲冲的同时,还在想着张静修这狗东西不会忽悠本王吧?将本王忽悠出宫,他自己却躲起来。
张静修则是大大咧咧的,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儿,给人的感觉仿佛就不把今天这事放在眼里。
张乔松c董嗣成c方岳三个都一脸的拘谨。虽然嘴上说不怕,可心里还是担忧,毕竟面对的是潞王。
方岳则天真地祈祷着,潞王不要出宫,潞王不要出宫
巳时。
两拨人不出意外地,在正阳门外相遇了。
然后,同时驻足。
朱翊镠怒不可遏,眼若喷火,似要杀人。
张静修风轻云淡,微微笑着,不卑不亢。只是他用余光不停地观察周边,想着李太后她们会不会先到,藏在哪儿?
“本王,走,出来了。”
朱翊镠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声音犹如被冷风机吹过,散出来的全是寒气。尤其强调那个“走”字,拖得又重又长。
张静修脸上依然挂着招牌似的笑容,不慌不忙地上前鞠躬行礼,客客气气地道:“潞王殿下,臣也守约,在此恭候大驾。”
当着锦衣卫的面儿,张静修以臣礼拜见朱翊镠。
只是这种姿态,在朱翊镠看来,却是有心挑衅。
董嗣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很自觉地紧紧跟在张静修的后面。
对此,张静修很满意,古人就是特么讲义气啊!
只需一锭银子就能买一个好儿子,哦,不,买一个死心塌地的好弟子,这比上一世只认钱不认人的孙子们强多了。
“狗东西!”
“别在本王面前假惺惺的!”
“竟敢消遣本王!你是皮痒活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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