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余骑乱马,拥挤在这偏远小村落内,荡的屋院围栏倒塌尘土飞扬,乡民们纷纷抱起自家孩童便往屋里逃窜,插门栓,顶门柱,持了铁杵铁铲,颤瑟瑟守在门内,通过门缝紧紧瞧着门外的情况。
只听得满街嚎啕声,摔碰声,叫嚷声,惊吓声,乱马嘶鸣声此起彼伏,一片混乱。
乱马围堵着三河小道,踢踏声阵阵嘈杂刺耳,潘凤与潘燕偷偷躲藏在房屋木墙之后,刚刚探出脑袋来,便瞧见一柄重锤,砸的马头血肉模糊,颤人心魄。
那马躺在地上抽搐几下,马腿一绷一拐,便再也不动了。
马血溅流成泊,混趟着黄土,随即一股腥味儿飘散开来,弥漫在静空,恶的潘燕几欲作呕。
“燕妹。”潘凤眼见此景同样也是骇的有些肉跳,拍了拍潘燕的脑袋。
潘燕埋头钻进潘凤的怀里,也不说话,当下就哭了。
再朝那落马之处望去,只见那纵马之人肥脸扁鼻貌如平原,满颚络腮胡子沿两颊缭至脖颈双鬓,乱如杂藤,狠一咬牙,上唇抽搐,涨的满脸赤如透枣,彪悍异常。
“是你这厮偷袭爷爷吗!”那赤脸刀疤汉落马瞬间,寻着重锤方向望去,只一眼便瞪在了张梁身上。
张梁身旁一人见张梁把樊赤惹恼了,慌忙拉着张梁道:“张梁兄,他是牛头山二头目樊赤,惹不得啊!”
可张梁生的虎背熊腰,虽不及樊赤彪悍,但身材魁梧,精壮的很,哪能怕他樊赤不成。只舒展胳膊将那劝阻之人摊开,朝那樊赤喝道:
“贼人!你把那女人放了,我今天可饶你不死!”
“你算什么东西!招!”大胖子樊赤将怀中女人往旁边一扔,持刀便朝张梁砍了过来。
张梁没能料到这一身膘肉的樊赤,动作竟然如此敏捷,闪刀闪的险些不及,躲了刀锋,却硬生生挨了樊赤一脚。在地上滚了个圈儿,急忙翻身而起,惊叫一声笑道:
“嗨!好个灵活的胖子!”瞧着樊赤乘胜追击而来,随手不知摸到个什么东西,就往樊赤身上猛砸。
樊赤一刀力劈华山,将那掷物劈落,大笑一声,再朝张梁砍来:“爷爷让你哭!”
张梁没了大锤,迎面瞪着樊赤再度朝着自己直奔而来,焦急中,顺手抓了石头,沙子,木栏,破衣服,烂瓜皮,臭鞋子,裤衩子,把但凡是能顺手抓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都朝着樊赤砸了过去。
樊赤左劈右砍,被张梁砸的满脸懵逼,一身狼狈不堪。心道这是哪个沙雕吓掉的鞋子裤衩~真特娘的操蛋~
张梁边退边砸,一通乱扔下来,已经被樊赤逼退了数百米,眼见樊赤越逼越近,照此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岂知那樊赤累的呼哧呼哧,突然间停了下来,也不追了。
横刀道:“杂狗!有种别跑!跟爷爷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
“你拿我捶来!”张梁放下地上捡来的遮羞布,挺直腰板喝道。
“把那锤给他!”樊赤滚滚大胖脸,朝着身后属下吆喝一声。
一小厮当下朝着张梁那砸马的重锤跑了过去。
樊赤与张梁隔了约摸五十米,互瞪着眼。见那小厮跑到死马旁后,往捶柄上一搭手,‘我擦,拿不动!’
便‘喂喂喂’的唤了旁边几人,将那重锤从马脑袋骨架里拖出来,三人抬着,抬到了樊赤面前,染的满手都是马血马毛马脑浆。
樊赤呵呵一声冷笑,一脚将那重锤掀的凌空翻转,落地已有十米。
道:“来!”
“哼!”张梁大步朝那重锤走去,余光警惕着樊赤的一举一动,唯恐这胖子趁自己捡捶的功夫,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但见这樊赤也真汉子,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将重锤捡起后,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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