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笑得更厉害。
蚕姐原本怕徐惠然生气,没想到反而笑了,把给徐惠然剥好的蜜橘拿回来往自己嘴里塞。
“给阿福送些蜜橘和柿子吧。”
杜阿福没要蚕姐送过去,走了过来,拿起蜜橘,这些蜜橘和柿子都是他和蚕姐摘得。
徐惠然把橘灯做好,放了根短蜡烛,点了起来:“阿福,你是五少爷找来的,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杜阿福看着手里的蜜橘:“五少爷走时,让我听五奶奶的话,我就听了。”
徐惠然转着手里的橘灯,蜡烛的光一闪一闪,映着她的脸:“可我离开了五少爷。”
“五少爷只说听五奶奶的话,又没说五奶奶离开陆家就不听。”
“你会告诉五少爷,我们在哪吗?”徐惠然的目光移开了橘灯,望着杜阿福。这是她一直想问却没有问的问题。
徐惠然相信杜阿福的人品,所以才一直让杜阿福待在身边。可她也知道杜阿福对陆璟的态度。
蚕姐也抬起了头看杜阿福。
“不会。”杜阿福简单地回答。
徐惠然站了起来,把橘灯递给了杜阿福:“谢谢你,阿福。”回了屋。
杜阿福看着手里的橘灯,这么精巧的玩意儿头一回有人送他。他的手太大,橘灯太小,就在掌心那闪着光,映得手掌里的血丝都看了出来。
蚕姐笑了:“阿福,我就知道你还是向着五奶奶的。”
“那是五少爷和五奶奶的事,我谁也不向。”
“不过,五少爷也真不知道我们在哪了。”蚕姐感叹了句。
“他要有本事,会自己找来的。”杜阿福捧着橘灯往后院走,他睡在那里。
已经走上了二楼的徐惠然趴在窗户望着远处里黑茫茫一片的群山,听到了杜阿福那句话。
陆璟是找不到这里来的。他考完秋闱再考了春闱,就当了官。当官的人哪有那么自由,除非辞官,那是更不可能的。
陆璟就算有来找她算账的心,也没有时间来找她。
徐惠然放心地上床睡觉了。
陆璟到底年轻,虽说这么大病一场,恢复得也还快。陆源看着也觉得陆璟可以去旧都科考了。
八月四日,陆璟一早起来,穿好衣服,吃过早饭,先祭了祖,再跪下来给陆源、老陆蔡氏和陆李氏磕了头。
陆源看着陆璟:“五郞,别勉强,科举这种事也不是一次就能成的。”
“爷爷,我知道。大不了三年后再来。”陆璟神色平静,除了瘦以外,神情跟过去已经没什么区别。
陆源放下了些心:“你这么想就好,亲家不也是考了许多次才过的。”看了看陆璟没什么变化才往下说,“五郞媳妇的事,回头我让你二叔去说。”
“爷爷,等一个月后我回来说吧。那是我岳父岳母,于理于情都该我去说才对。”陆璟的声音温和,已经没了病中时的急躁不安。
陆源更放心了:“也好,也好。”
“陆构放下了心,不用去徐家看人家的眼色,女儿没了这么多天才来报信,怎么也说不过去。”
陆璟的眼睛垂了垂:“爷爷,考完我想出去游学,散散心。”
陆李氏想问去哪?看到陆源,把话咽了回去。
“你想去哪呢?”陆源也好。
“还没想好,只是想增加些见识。道中兄来信说,他想去遍访名师,孙儿也觉得有些道理,所以也想一起去多增加些见识。就是前面这么一路去往旧都的路上,孙儿的眼界就开阔了不少,怪不得要有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种话。”
陆源点着头,他没科举过,可想着若是跟陆源一般出色的宋颐要去访师见友,那肯定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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