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圆桌瞬间被红娘们分出了无形的分水岭,各自占领一个山头,斜眼打量着其他姐妹。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牧青斐一杯茶喝完,瞧着杯子里那颗茉莉实在惹人怜爱,又倒了一杯继续品,好像旁边那战场与她全然无关一般。
总要有人先打响第一仗,于是乎,第一个沉不住气的出了手。
一张画卷被拍在桌上,轻抖之后,铺开在桌子中央,伴随着红娘的喊声:“城南古员外的公子,年方二十,家有良田万顷,宅子十八座。公子相貌端方,人品极佳,乃是京城公认的最佳择婿之人。”
场上立刻笑了开,一红娘捂着嘴,笑得尤其夸张:“哎哟,这要是打马吊,你这牌啊就是九文钱。九文钱晓得不?最上不得台面的!”
说罢她抖开了自己的画卷:“我介绍的这位大人,人品才情一等一,家底殷实自不用说,官任京兆府尹”
她话没说话,有一幅画卷铺在了她上头:“说人九文钱,你这红钱牵的不过就是一枝花。牧将军堂堂二品将军,京兆府尹三品官员也敢往上放,真是放肆。”
那人明显不服气,嘲讽道:“有本事你打开这画卷,让我瞧瞧你又是什么牌?难不成还是一宋江?”
“姐姐,您这样野蛮扯红线,也不知道是怎么打起来的招牌。”这位冷笑一声,转向李长空又换了个脸色,嫣然一笑,“李副将,奴家这次共为牧将军准备了三门良缘。俗话说的好呀,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甭管男方是否大富大贵,大权在握,重要的是能入得了牧将军的眼。牧将军南征北战,比我们这些窝在家里头嗑瓜子儿的女人可见识得多,不敢说奴家能将红线能牵到牧将军心里,只能说奴家千挑万选c尽心竭力为将军牵这三根良缘。”
一番话吹捧说得极为漂亮。牧青斐又不是铁石心肠,听到让她舒服的话,自然也抬起了头,好奇看了两眼。
正厅的视线现在全往那位红娘看去。她叉腰正了正衣领,一手抖开画卷:“武皇帝九世孙,与当今圣上同宗。五岁以诗成名,十八游历天下,二十六岁受皇上召见,入朝做太子伴读。牧家亦是书香门第,若牧将军择这根红线,想必今后定是琴瑟和谐,鸾凤和鸣。”
说完她偷偷朝牧青斐那处看了一眼,见她不为所动,当即又展开了另一道画卷:“将军再看,国师闻人煜,面如冠玉,风流高雅,年方二十四”
刚说出闻人煜的名字,牧青斐的眼睛就看了过来,有些好奇。红娘大喜,又追了几句吹捧的话。
但牧青斐仍旧兴致不大,开口问:“下一个呢?”
这还是她进正厅后说的第二句话,让那位红娘精神为之一振,兴高采烈地打开了第三卷:“炎武候盛煦,正二品将军,骁勇善战”
她话没说完,整个正厅跟着暗了下来,牧青斐黑着一张脸,问:“谁给你盛煦的画卷的?”
红娘被问得一时语塞,支支吾吾道:“奴家,这”
“谁?”牧青斐又问。
红娘泄气道:“是皇上亲自给奴家的,交代奴家千万不能说漏嘴,不然要治我抗旨不尊之罪。将军,您得给奴家说点好话。”
李长空是知道牧青斐和盛煦的过节的,以为她这会儿铁定得翻桌子走人。谁想她听完以后,脸色反而平静了下来,松了口气:“原来是皇上这要是盛煦那子送的,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她二十四年来最狼狈的时刻,全南易国的人陆续都会知道,她牧青斐择无良婿,奉旨相亲,八年来的英名顿扫一地。她能容忍全南易国无知百姓的指点,父母圣上的关怀,但她绝对容忍不了死对头的侮辱。盛煦要是敢,她就让他这死对头,变成真死对头。
正厅还有好些红娘,抱着一堆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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