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五夜,便是春江花月夜。之所以定在二月十五,而不是正月十五或三月十五,主要还是因为张若虚的诗:“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黄鹤楼的花月夜之宴,本就是文人雅士的风流韵事,找这个名头,自是再好不过。
皎洁的月光如水银铺地,落在广阔的江面,被清风吹成一河的星子。
所有的风波,在这样的夜色下,被风吹得荡然无存。
长江之滨,华烛生辉。熙熙攘攘的人群,嘈嘈杂杂的声音,竟和京城元夜灯会不相上下。楼堂之上觥筹交错的风流才子,手持团扇掩面谈笑的秀丽佳人,白发老者,垂髫儿童,还有一旁买各种吃食和各种玩具的摊,边走边围着人堆吆喝的货郎,俨然一幅盛世繁华的缩影。
一阵风来,树影摇曳,光阴聚散。经历了白日的一场厮杀,此时的李梦天看着这一切,心中又生出些许落寞。身为一国之君又如何?君临天下又如何,在倏忽来去的时光之中,谁都是过客。千载而下,除了留下一个个被人描绘的精彩绝伦的故事,谁还记得这样的月色,这样的江水,这样的繁华?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这,何尝不是一种寂寥呢?恍惚之间,李梦天被身旁一个卖货郎的拉住,“公子,这冰糖葫芦是刚做的,您要不要买两个尝尝?”
王春麟担心意外的情况发生,忙将货郎阻隔开。
李清筠看父亲没什么反应,赶忙上前道:“我要两个我要两个!”又向一旁的徐慧道:“慧儿,我们一人一个”
王春麟看着,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般情景,李梦天不过会心一笑,步子又轻快了一些。
天下云集,参与盛会的人,已经从十二时的数百人,经过四日一轮复一轮的淘汰,到十五,已经只剩五十余人。白天黄鹤楼已经选出了最后一批进入决赛。
虽然是一轮一轮的淘汰,但最终获胜的人,是可以随意被人挑战的。故而有些人会压在最后面,直接挑战最后的头名的。不过,为了保证宴会的公平性,挑战者须得拿出与头筹所得奖励相当的物件作为筹码,方能参与最后的挑战。在那包打听和万事通那里得知了这个规则,李清筠拿了一件所带的宝物。
李梦天行走在人群之中,风姿清雅绝尘,风华无匹,不免引起左右之人侧目。偶或引起一旁人声议论。
只听一人道:“这人是谁啊?这风华气度,绝非俗客啊。”
又听得另一个声音道:“这人相貌仪表跟旧时月真是不相上下。”
另一个声音道:“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会不会是神秘人啊?”
“不会吧?神秘人出来总是蒙头盖脸的,江湖传闻连旧时月色都不知道神秘人长什么样子呢。”
“正是因为神秘人总是蒙头盖脸,所以他即便没蒙面,咱们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神秘人啊。”
“我看他很有可能就是神秘人,这天人之姿,风流气度,你看他那走路的气势,那看目下无尘的样子,感觉有种睥睨天下的气概,若非神秘人,还会有谁有这般能与旧时月色相媲美的风度的。”
“旧时月色那可是骨子里的儒雅,这人不同,这人身上感觉有种不怒自威的王霸之气。”
“很有可能就是神秘人,神秘人为何总收益蒙头盖脸,还不是因为看不起天下人,更不屑天下人看到自己呗。”
“那你说他要是神秘人,为何又要出现在这里,还不戴斗笠?”
“那就不知道了,或许不是神秘人吧,这人虽有霸气,却观之可亲。”
几拨人议论着,忽听见一旁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喊李梦天爹,几个人同时摇头叹息:“猜测了半天,还是咱们瞎猜,那人不是神秘人。”
忽地旁边挤过来一个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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