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依旧两点一线地上班下班。好像这就是她人生的意义和全部。
颜露总是在空下的时间里和亦舒说起关于徐世曦的事情。
亦舒有一点,没一点地回应着。
而徐世曦安排好城中村的项目之后,过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有时候,微信上客气礼貌的开场问候后,接来下的内容不是流水账就是大段的空白。
公司里,少了郭雅眉的竞争,亦舒的业绩遥遥领先。想来第二季度的奖励不会出现意外。
晚上,亦舒推车进入小巷,远远便看到家里的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在漆黑的夜里,浮动出昔日的回忆。可惜回忆太冗长,她来不及拉取。
伴随着铁门卡啦的声响,走廊的木门也随之打开。
苏亦辉穿着一身起球的针织睡衣站在门口,身影歪歪斜斜像波浪形。
亦舒开心地唤了一声。把电动车推至墙角停好。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亦舒轻轻地退着亦辉进入屋内,“亦辉,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亦辉似乎知道亦舒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向上扬了扬嘴角,“姐,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
亦舒抬眼看到他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在黄色的白炽灯下,弥漫出薄薄的水汽。
其实一个礼拜前,苏亦辉回过一次家。由于那天跟他势成水火的同寝室室友唐潮意外地留校,想着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折磨,就没有勇气留宿了。周六上午补完课,急匆匆地离开了学校。
村子里分外的安静,反而让他内心那颗沉静的心躁动起来。墙上烙印的鲜红色的“拆”字,醒目且刺眼。凭他的理解能力,一切顿时了然。
回到家里,才发现钥匙落在了寝室。家里没人,四周没人。踩着记忆中的青石板路,他默默地向前走去。
为什么姐姐没有跟自己说呢?
“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原因。”亦辉艰涩地微笑。
亦舒望着眼前的亦辉,透过朦胧的光线,隐约看到衣服里那副瘦小的骨架。十九岁的少年,或者已经能够被称之为青年。但他依旧如同初中生般的模样。
褪不去的青涩和稚气,心智的成熟恐怕远超大多数的同龄人。在亦舒的记忆中,亦辉似乎从来没有为买零食c买玩具c买新衣新鞋闹过脾气。寄宿学校后,学业上,生活上的各类忧愁,心事从不曾抱怨。
“我在公司附近找了一间小公寓。”亦舒去厨房倒了杯水,“能够勉强住下两个人。”
“公寓?”亦辉接过水杯,“价格一定很贵吧?”
“不算太贵,说是公寓,其实跟民建房差不多。”亦舒正想坐下,才发现客厅的沙发已经被搬去云北的仓库了,“租房的钱由拆迁公司提供的。而且我租的房子便宜,还有多余。”
拆建工程在劳动节之后进行。村子里几乎没有居住的村民了。
凌晨一点半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睡意,两个人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吃过午饭,亦舒赶着去公司上班。顺道载着亦辉到村口的公交站台。
好像又忘记叮嘱学习上的事情了。
太阳敛了光芒,被云层遮盖出一圈圈黄色的光晕来。
云淡风轻的一天。
踏进公司的大门,气氛渐渐诡异起来。越往里走去,浓重的感觉愈加深厚。
办公区的同事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屏幕,大致相同的表情。
平时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此刻像是配上了隐形的消音器。静的似乎可以听见风穿墙而过的声音。
颜露把她一早了解到的讯息附耳简略地讲给了亦舒听。
那一刻,亦舒忘记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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