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头应是的份儿。
“早知如此,一早就该请孙太医来才是。”迎春扶着鸳鸯在园子里溜达。自从听了孙太医的话,钱妈妈再也不敢管着迎春不让出屋子了。反而只要见着天气好,就催着丫鬟扶了迎春出去走动。
鸳鸯笑着应是:“可不是嘛,那会儿别说太太了,就是我们见了那一盅盅的补品都想吐。”迎春不由好笑,可见人没有受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
四月的天气已是有些热了,迎春走了一会儿觉得身上出汗,便回了屋歇着。眼看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迎春看着自己的大肚子微微叹气,最近越来越担心孙绍祖不能在孩子出生的时候赶回来。虽然他信里每次都说战事很顺利,可仍旧没有提及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会像戏文里唱的那样,等到他回来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迎春甩甩头,想的有点远了。成亲之前他去西北,也不过呆了两年。这回既然只是残余流寇,怎么也不会比上次时间长吧。
“太太,有信到。”杏儿手里拿着一封信,小跑着从外头进来。
紫陶瞪她一眼:“你这丫头,说了多少回不许在屋子里跑跳。你再让我看见,看我不罚你。”
杏儿吐吐舌头,规规矩矩的走到迎春身前将信递过去。迎春好笑的接过来,原以为是孙绍祖的信,谁知竟是从肃州来的。
丁夏言在信里先是抱怨了一通肃州的种种不好,干涩的天气,不甚精致的吃食,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京城的衣裳样式,然后又是对迎春即将出生的孩子的一大堆奇思异想,最后添了几句关于布氏弟弟的话。
“已吩咐管家查过,确实有这样一户人家,有个亲戚的孩子姓布,从小一直养着。如今十五了,在药铺子里做学徒。为人勤快老实,很得掌柜的喜欢。”
迎春合上信,丁夏言一个姑娘家,能查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她无非是问候朋友,顺便请丁夏言帮忙确认一下是否有这么个人罢了,并没有指望她能真的查出什么来。其他的看来还是等孙绍祖回来以后再说了。不过,信里还是有喜事的,丁夏言定亲了。眼看女儿一年比一年大,丈夫又在肃州留任。丁夫人实在等不到回京里给她找婆家了,就请娘家嫂子做媒,定了苏州通判杜家的长子。丁夏言在信里很没羞没臊的抱怨,说什么这一下嫁到苏州去,又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京里的朋友们了。不过好歹是母亲的娘家,舅舅舅母都在那边,想那个通判的儿子也不敢随便欺负她。
迎春简直是哭笑不得,这样跳脱的性子,怎么给人家做长媳,恐怕以后有她受苦的时候。心里到底还是替朋友开心,于是又忙忙的叫了绣橘磨墨,给周歆和安念彤写信报告好消息。
这边迎春刚铺上花笺打算动笔,杏儿又从外头跑了进来,在紫陶的瞪眼中朝迎春开心的喊道:“太太,大人回来了。”
话音中孙绍祖已经大步的走进屋里,一把揽过刚站起身的迎春:“阿迎,我回来了。”
迎春喜得眼角都是笑意,嘴里不停的说着:“怎么突然回来了,前几日不是还写信说要过些日子才回来嘛。仗打完了?还回去吗?不走了吧。吃饭了没有?”
见妻子如此开心,孙绍祖也哈哈笑起来,一边拉了迎春回炕上坐着,一边笑道:“不回去了,我的事算是办完了。捷报前日已经发回来了,朝廷还没公布呢。我本来还有点事没办完,所以才说过些日子回来。结果提前办好了,就赶紧先回来了。”说完,伸手摸了摸迎春高挺的肚子,“等不及要见你们娘俩了。”
迎春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四下看看,见丫鬟们早就都避了出去,这才拍了孙绍祖一把娇嗔道:“瞎说什么呢,这不是还没生呢嘛。”
“快了,快了。”孙绍祖又哈哈大笑起来,“你在家操持这么辛苦,回头我一定送一份大礼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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