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忿然,但又没胆子去找某王爷理论,只好自顾自生闷气。
“王妃回来了。”石榴急急迎出来道,“萱姐方才遣人来找过您,留下口信说,若您回来,请尽快往兰心苑去一趟。”
莫非是惠姨娘出了什么事?苏柒心底蓦地一颤,瞬间忘了自己伤感的情绪,转身出门去,徒留石榴在门口大喊:
“王妃!伞!”
傍晚骤来的一场大雨,下得天地间昏暗一片,唯有道道闪电划过天际。
苏柒撑着一把油纸伞,冒着风雨来到兰心苑时,一条裙子都湿了半截。
慕云萱着实的感动:“这样大的风雨,你还赶着过来。”说着,忙唤下人去给苏柒煮姜汤来暖身。
“可是惠姨娘有什么事?”苏柒顾不得自己湿漉漉的鞋袜,着急问道。
“是,但是好事,我姨娘醒了!”
苏柒心中惊喜,随着慕云萱进门去看。
醒来的惠姨娘,正半倚在床上,由慕云萱伺候着喝粥,一张清瘦的脸上依旧没几分血色,衬着一双杏核般标致的大眼睛,巧的鼻翼和唇角,虽徐娘半老,果然是风韵犹存。
慕云萱见苏柒来了,赶忙放下粥碗向惠姨娘引荐:“姨娘,这位苏姑娘,是我大哥的未婚妻。”
惠姨娘显然惊诧了一番,望向苏柒的目光也凭添几分恭谦,“不知是准王妃下驾,是我无理了。”说着,便撑着欲起身向苏柒见礼。
苏柒赶紧将惠姨娘按下:“您是长辈,这样可就折煞我了。我目前不过借宿王府,并不是什么王妃。”
慕云萱看二人皆局促,出言劝道:“姨娘不必如此客气,苏姑娘心善又有真本事,您生病之事,她可没少操心帮忙。”
“如此,多谢了。”惠姨娘杏眸中含着伤感,“你们也不必为我担心操劳,我这身子,我自己清楚,怕是好不了了。”
她这话将慕云萱说红了眼圈:“姨娘,你此番并非生病,而是”她转头望了苏柒一眼,见她略略颔首,索性实话实说,“是被邪祟缠身所致!”
见惠姨娘满面愕然,苏柒问道:“惠姨娘可还记得莲香?”
“莲香?曾在我房里侍候过的丫鬟莲香?”惠姨娘茫然望望苏柒又望望慕云萱,“她不是三年前已被侯爷夫人一剑刺死,你们为何骤然提起她?”
“缠上了姨娘你的,正是那化为怨灵的莲香啊!”慕云萱此刻亦顾不得许多,拉着惠姨娘的手切切问道,“姨娘,你与我实话实说,你与那莲香,究竟有何恩怨过节?她为何誓死不放过你?”
她此语一出,苏柒一颗心也骤然提到了喉咙:困扰她许久的问题,终随着惠姨娘的苏醒,而要大白于天下!
熟料,惠姨娘望着几欲失态的慕云萱,反淡然笑了:“你这孩子,我与一个丫鬟,能有什么恩怨过节?”
苏柒与慕云萱面面相觑,皆是愣了。
“姨娘!”慕云萱愈发着急,“我不是开玩笑,这是性命攸关之事,你无论如何也不能隐瞒啊!”她一咬牙,“你可知,那化为怨灵的莲香,口口声声说她因你而死,要取你性命为自己报仇啊!”
她这话说得情急意切,由不得惠姨娘不信,听说怨灵要取自己性命,也吓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可可我当真从未害过她啊!”
看来,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苏柒暗想,幸而那块天青色镶玳瑁珠的手帕就在身上,遂取了出来:“请惠姨娘看看,这帕子可是你的?”
惠姨娘接过打量了一番:“确是我的,只是”她一双杏目骤然睁大,“谁在我帕子上写了这样的句子?”
慕云萱忍不住凑过头来看了看:“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不是姨娘你写的?”
“是仿了我的字迹,但诚然不是出自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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