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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孤单的立身于这世间,于狗般寻觅着生计。车水马龙,人山人海,过往的浮云没什么能长久存在,就连影子,没光时也会离你而去。
人的一生有多少次遇见,又有多少重逢?我们各自忙碌在狭小的房子里,看不到窗外的一丝光,听不到外面的一声鸟鸣,偶尔传来飞驰的汽笛声,“哦,一天又结束了!”
从黄土地到青云天,从古金城到大圣城,我又一次踏上了进藏的火车。再进藏时,少了第一次的憧憬,也少了第一次的期待。时光催人老,也催着人长大。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好像人生已经看到了尽头,我独自靠着窗边,感受着时间从白天转到黑夜,不知什么时候起,旅途成了归途……
经过二十四小时的长途硬座,我又来到了西藏这座圣城——拉萨。拉萨的天依然那么蓝,水还是那么清,不同的是,我少了第一次来时的玩心,只在布达拉宫门前虔诚的祈祷下,又匆匆赶往了林芝。
这是我来林芝的第二年,亦是父亲来林芝的第五年。故乡装不下生活,他乡装不下灵魂。父亲迫于生计,从14年进藏,一直待到今天。偶尔他也会回家看看,但每次都只是一两天,生活的重担使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变成了油腻大叔,最明显的莫过于鬓角的青丝,一头牵着生活,一头牵着我们。
不知几何时,故乡变成了他乡,他乡变成了旧土。父亲总说要回家过年,可总是被生计牵扯的走不开身。母亲一人在家待着也极不容易,于是,转而进藏,与父亲一起待在了西藏。我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不懂得故乡他乡的区别,只知道爸妈在的地方就是家,这家,可在天涯,可在海角,但只要在他们身边,便万事安好。
父亲为人谦和,很少动怒。记忆中父亲从未动手打过我们,哪怕是喝醉酒,哪怕是哥哥偷偷去上网,他也只是板脸教训,从未动过一手一脚。父亲是个洒脱的人,即使生活再苦,也总笑嘻嘻的。他喜欢买彩票,3D,双色球,大乐透,体育彩票都有涉及。虽然从未中过,但从未间歇。我不知父亲买的意义是什么,无故的遭钱,又甚是无趣。大概是一种念想,支撑他在他乡走下去的动力,亦是烂俗人皆有的虚妄心,寄希望于虚幻中,又狼狈在现实中。
再次见到吾金时,已是大年三十的晚上。那晚,吾金骑着二手破电瓶车载着我去打台球,轰隆隆的马达声响彻整个柏油马路,一如三十晚上的鞭炮声,热热闹闹又冷冷清清。我技术很菜,吾金的也不是很好,两人在冷清的台球室里打了两个小时,寂静的空气里除了碰撞的台球声外,便剩下我俩的侃侃叙旧了。
吾金,全名吾金次仁,地地道道的藏族小伙。不高的个子,微卷的短发。他是那红尘乱世中的一根苦苗,自12岁离家打工,一直至今。他小我两岁,本该在最好的年纪嘻嘻打闹,读书泡妞,却受读书无用论的迫害外出打工。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但穷人家孩子的苦却少有人能体会。吾金家姊妹四个,他有三个姐姐,大姐二姐早已出嫁,三姐在外省一所师范大学读书,他打工的钱除去自花的,一部分给家里,一部分给三姐。他说三姐是大学生,是家里文化程度最高的人,一定不能委屈她。他每月都要给三姐五百块额外的零花钱,说不能委屈她,女孩子毕竟要打扮,化妆品,衣服都很贵。其实他自己很节俭,身上穿的旧旧的,一件皮夹克穿了三年,颜色也是掉了许多,他却依然披着它上班干活。
吾金与我相识是在大一那年寒假,我是售货区的摆货员,他是负责安全管理的品保,说是品保,其实除了每天按时开门,锁门,超市运来的货物也是需要他卸。十八九岁的孩子,哪里懂什么分外不分外的,只要大人说便会干,好像这也是长辈们常教导我们的,多干活,少说话。他每月的工资三千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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