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
“相相爷,小人不敢乱听乱说”
沈安士沉下一口气,“知道了,命人去叫他过来”
“可是二少爷还未”
“便是死在塌上了,也要将他给我抬过来!马上去!”
“是是!”厉呵的一声吓的沈为两股战战,麻溜向外头厅外跑去了。
“父亲又是为小迟的事不快吗?”沈栖流适时开口,并取过茶盏给沈安士沏茶。
听沈栖流所言,便是这样暴怒的事时有发生,已经见怪不怪了。
沈安士叹气两眼无奈,“你这个弟弟当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他若能有你一半要好,为父也不至如此!”
“父亲息怒小迟年岁尚小,正是贪玩的时候”
“都娶妻了还小!?”沈安士重重放下茶杯,波及到云舒手边都是一震,“十五束发,二十弱冠,那混账准备到何时长大成人!?”
“父亲,小迟才二十二岁”
“你别说了!”
他打断沈栖流,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想当年为父相继为你们操办弱冠礼,自然是盼着你兄弟二人成人后互相督促,修身养性,双双成为品行优良之人,谁知会到今日天差地别的地步!”
沈栖流垂眸,自我检讨,“父亲大人息怒,是我懒怠了,没能教导好小迟”
“光靠你教导又有何用?他就是块烂泥!”
说到气头上,沈安士越发停不下来,“为父实替你母亲感到不值,当年怀了他便是百般不适,临了生产还为他搭上了性命!饶是如此,他也依旧是个不争气的!不止是白费了为他请的那些先生导师,就连当初为他弱冠花销的银钱,为父都觉不值!”
“是”
提起母亲,沈栖流也没什么印象,沈栖迟出生时他也不过三四岁,这么多年,必淡忘了
许是提到了妻子,沈安士眉宇间浮现一丝歉疚,是对沈栖迟的失望,叫他无法与死去的妻子交代,父子二人就此陷入短暂的沉默。
云舒坐在沈安士对面,对于他们交谈的内容有了一些了解,想开口劝说安慰他两句,但转念一想,这毕竟是他们沈家的家事,又关乎沈老夫人,恐说错什么惹亡者忌讳,所以还是不便插嘴。
沉默片刻后,沈栖流才又开口:
“动怒无益于身子安泰,父亲气过便算了,小迟是小孩子心性,要改也并非一朝一夕”
“哎”云舒看到沈安士有些疲惫,语气放软了些,“你做兄长的便一味替他说话吧,那混账东西仗着你宠他,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呵呵自家弟弟不宠,难道还便宜了外人去吗?”
“你啊一向正经,何时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气氛被沈栖流这么一搅,倒也松泛了许多,云舒端着的心才入腹,又闻沈栖流痞气的声音落下。
“父亲,大哥”
云舒抬面一瞧,男子如午后猫儿一样慵懒的嗓音,与他身上铺天盖地的酒味儿一同袭来。
她随即眉头轻皱,极不情愿的起身应付:“给夫君请安。”
沈栖迟顶着满头杂乱的墨发,只用一根月色缎带粗粗绑在脑后,顺着长短不一的发尾向前看,半截腰带垂在腰间,没有扣全,一张宿醉面孔像打焉了的黄花菜,媚眼半睁,星点胡茬落在他白皙的面上,很是突兀
这一口“夫君”叫的云舒冷汗涔涔,她没想到沈栖迟竟能如此不修边幅,那副邋遢模样当真是登不得台面!早知如此,她便继续称病躲懒了
谁知沈栖迟在听到云舒问安后,倏地弹开双目,待二人视线交汇后,他有片刻的呆木
怎么怎么没人告诉他,云舒也会来?
意识到云舒的存在已为眼见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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