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答应如少夫人所愿,便一定会饶了您的小公子。”绢巾后头的薄唇微抿,妖冶的凤眸趋于复杂难辨。
马车中,云舒一万次撑着眼皮醒着神儿,任困倦如海水席卷她也不敢睡去。
男子像女儿家似的蹙起眉,仿佛不是很愉悦,“少夫人若是倦了便合眼歇歇,到了我会唤您的”
云舒一激灵,心跳加速:“不不必麻烦了我回府再歇便是”
“少夫人在怕什么?”
“我何来”
“怕我出尔反尔又对您意图不轨么”他轻佻揽过女子的肩,往怀里带,“怎的出了流连坊胆子也随之变小了?”
无论这般亲密多少次,她还是会在第一时刻羞红小脸。
“呵少夫人知羞的模样最得我心我真是有些舍不得将您放回去了呢”
“什么你不能”她急着抬起小手去推搡他。
姚澈轻易制住她,难得温柔的安抚:“好了很快便到家门口了被他们瞧见了不好”
你若手脚安分,即便被看见了又如何?
云舒在他怀中弱弱看向他的脸庞被一尺绢缎掩住了大半,始终笑意盈盈的媚眼与暮白是如此相似可是她是亲眼见到暮白被他折磨至遍体鳞伤的,所以再如何相似,也不会是同一个人。
蓦地,她生出一方邪恶心思。
指尖上移,缓缓接近那绢缎的下缘,姚澈便知她忽然的安静没什么好事儿,果然垂眸一瞧,怀中人儿的素手僵在了他视线之内。
薄唇轻启,仅现浅显的唇形:“少夫人想要做什么?”
“我”她木讷的收回手,藏在襦裙中尴尬的紧,“我好奇殿下的风寒之症还没好吗?”
“病随心起你想它好时它便好了”
“怎么殿下是有意告病不成?”
姚澈撇开视线没有作答,不过方才若真被她扯下了面巾才大事儿不妙呢。
云舒却不那么认为,这个恶魔根本就没得风寒,他掩面出行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看到他的容貌。
如此便是从昨日初次相见之时,他已计划好今日之事了吗?
现在再想起他与云湛一同走来时的眼神,的的确确是带了些不怀好意啊云舒在他怀中胆寒不已,一个素昧平生的男子不知何时生了对你的心思,还如此不择手段的殃及你身边的人,她真的不能不怕。
深不可测用在姚澈身上最为合适。
饶是如此,她仍然不知深浅的妄自与他达成了协议,一想起往后要参与他逐渐排除异己的大计中,她便身心俱疲。
无谓她的参与,他都是要对嫡出一族动手的,与
其到时候被祸及相府与母家,应对之间措手不及,不如早早挑明了心意,或许他会因今日的“信任”,而格外放他们一马。
她走的时候姚澈并未下车,但隐约掀开一条缝隙的车帘,叫云舒心惊,也再一次认清自己的处境。
车内的男子直至她进府掩门,他才无力放下车帘,冷冷道:“回坊。”
晚膳前出去为姚溪置办首饰衣衫的丫头自他车驾后现身,满面的不可置信。
天逐渐暗了下来,到了流连坊最是灯火辉煌的时段。
姚澈倚在二楼的窗边,对坊外一条碧柔的河水自饮自酌。
一旁替他斟酒的是一清冷女子,捧着酒壶跪在他身侧一言不敢发。
酒不过三杯他竟微醺了媚眼,探出舌尖扫了扫唇下酒渍,面上是掩不住的愠怒。
半晌他忽然问道:“与她相比落樱以为自己如何?”
地上女子执酒的手一抖,洒了些出来,“五爷恕罪落樱”
望着案上有几缕酒渍,姚澈的眸暗下些许,“做事如此不当心快些弄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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