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云舒揉着胀痛的脑袋清醒未及,醉意尚有五分。
入眼晦涩的霓虹还在窗外摇曳,她撑起身子去将窗子合上,“嗯”沉沉吐出酒气,“头好疼”凉风从缝隙中不懈而至,她裹紧身上的衣衫往回走。
糟糕,黑黑的屋子里什么都瞧不清。
面上干涸的泪渍紧紧的,让她嗓间发苦,就那一瞬间平淡的刺痛又戳回了心房。
是呢她为何来此,又为何在不知不觉中流了这辈子都流不完的泪。
她不想提醒自己记起,因为他不会知道。
想到此她的心缓步下沉,沉至一副冰封的肉体内再也不要调出来痛那么一下两下。
踩上薄绒地毯,将混沌的脚步声掩盖。
是烛火燃尽了吧?
她摸索着将屏风后头的烛台取过,引火上案。
“哎?酒”
案上的酒盏内空空如也,一滴也不曾剩下,“谁谁在那?”
目光扫过案角下一截浅粉色布料,她惊得将手中的烛火掉落在脚边。
星火燎起地毯的边缘,立刻徐徐得烧了起来。云舒慌不择路,想也没想便伸手去扑,“啊好烫!”
怯怯的声音唤醒了伏在案下的男子,跃动的火光与少女无措的身姿同时纳进他的眸。
该死,这丫头脑袋坏了吗?
男人惊诧得竖起来,随手揭过不远处的造景鱼缸,踉跄地泼向地面。
眼前乍然出现一堆活蹦乱跳的锦鲤,翻着肚皮似难受地挣扎,她向后一跌仓促的惊呼。
鱼尾和着池水翻腾发出“哒哒”的声响,男人气率不匀的在一旁看火势消退。
片刻,青烟袅袅,云舒盯着跟前的男子,“暮”
“你傻了,用手?”男人扔掉鱼缸,将她拉起来。
“暮白”
他执起有些发红的小手左右查看,“疼么?”
“你你怎么会在这”
“疼不疼?”
她垂下脑袋羞愧的点了点头。
他轻吁一口浓重的酒味儿,拿她没有法子,“走吧”他拉着惊魂未定的少女离开雅间。
“去哪”
暮白不回应,只频繁穿过繁冗的人头,来到另一精致的雅间外头,淡红色的门帘边缘镶了色彩斑斓的珠饰,纤手一撩碰撞亦有声响。
“暮白这是哪?”
叩门,不一会儿出来应门的是一曼妙女子,“五暮,暮白?怎么是你?”男人一记压迫的视线立刻叫她胆寒改了口。
“姑娘万安。”
“你是落樱?”
女子抬眸,方才见到男人身后的云舒,“云公子?”
“真是你?许久不见了落樱姑娘。”
落樱的小脸儿窜红,“是难得云公子还记得奴家,云公子安好。”
男
人清嗓,不友好的视线默默射向她。
她话锋顿止,随即生硬的与之攀谈,“暮白是妈妈有什么吩咐让你带来吗?”
“唐突姑娘,云公子受了些损伤,暮白自作主张想借姑娘这儿稍作疗愈,不知是否会扰了姑娘?”一派低声下气请求的言辞,听得落樱无比别扭。
云舒立刻道:“不用了不用了,只是小伤,不必烦劳落樱姑娘了!”
“怎算劳烦?落樱自当应允。”
“真的不用了,在下与姑娘男女有别,不宜”
“云公子说得有理,若公子不嫌暮白粗陋,暮白愿为公子效劳。”男人向落樱作礼道:“有劳姑娘备一些烫热损伤的物品。”
“那是自然,二位请。”
落樱房间的布置极为雅致,装潢大多为粉调,轻纱床帐,帷帘幕布,处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