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也还会担忧吗?
云舒敛去鄙夷之色,好似郑重其事道:“败坏宫中风气株连九族也不为过,皇上,舒儿以为检验吏大人宽容,是不愿害春莺姑娘死去的,既如此便只杖责八十了结吧。”
姚深不认为云舒是这般狠心的女子,然越疑惑越想靠近,“舒儿认为的毫无偏差,朕也不欲弄出人命,便这么结吧。”
杖责八十,人是铁定死不了的,可
随着姚深的点头瞿枫一下慌了,言语仓促起来,“皇上!这这有些,太过了吧”
云舒何尝不知,先前她仅受十杖便已吐血养了大半月,所以她更懂得轻重。
偏首,沈栖迟正以极不友好的眼神看姚深。
说到底他还在纠结“舒儿”二字,他承认自己涉足云舒的事件中,便没有办法保持淡漠,悍妒一触即发还正迅速倍增。
云舒不知是苦还是甜,或许半含甜蜜半含伤吧。那日的争吵她没有一刻忘记,散碎的薄情却不刻薄的言语始终萦绕在她心周,不断告诉她,即便他推开了她,也同样会保她平安。
真可笑,是因为“夫妻”这个名目吗?
沈栖迟更不明白自己的心,明明困惑极了,而且无比怀疑她与颜景泽的关系,更甚还有暮白那个素未谋面的情敌。她游走于那么多男子的心中,偏偏在该停留的时刻持续逃离。
颜景泽处处维护她,让他觉得自己多余再多余。
暮白夜夜入梦,更让枕塌另一端的自己难堪到无法喘息。
这个没有眼力劲儿的疯丫头,从未想过要解释,为什么不能强硬一些求他留下,只要她说,他就会信啊。
隐约的,沈栖迟觉得她在隐瞒,总避开一些事情无法言说,那奋不顾身的铆劲儿更像是在保护什么人。
难道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人?
难道为了那个人,她连假意与自己亲密也都可以容忍吗?便如晨起他抱她入怀,她亦顺从回揽,二人彼此眷恋的就像是那些衰败的往事从未发生过。
而他也不忍打破这美妙的幻境,做梦一直做到彼此中的谁终于忍受不下去。
姚深不知眸间一来二去,能够跨越前世今生,这对由他赐婚的夫妻,爱恨纠葛已然超乎他的想象。
他隐含探寻道:“怎么?你想抗旨吗?”
瞿枫不忍包揽春莺求救的神色,只敢试探着泛泛道:“微臣不敢,微臣以为如此一来,往后这奴婢如何还有脸面在宫中存活,不如不如直接轰出宫去,也避免了群起效仿”
“这丫头还未到出宫的年纪,朕做何要放她离去?”
“快了!春莺下个月就满二十五了!到时候”瞿枫说至半途骤然停了下来,惊愕之态浮于青紫的颜面,然后再看春莺
也是面色巨变,二人一瞬间面面相觑,直发冷汗。
缓过来后,春莺俯身自请:“奴婢愿意承受任何刑罚,求皇上将此事作罢吧!”
沈栖迟已探了十分,桀骜浮现:“检验吏大人如此清楚这婢女的年岁,想必之前有过交集吧。”
“这”瞿枫抹去额间冷汗,“确实有过几面之缘,可是微臣”
“我见你两今日纠缠剧烈,必不是初次有冲突了,春莺姑娘还真是不死心啊,时常扰你更该处罚的严厉些!”
姚深龙袖一挥:“来人,拖她至丫鬟房当众杖一百,往后月俸减半,撤去出宫的体己银子!”
瞿枫不敢再说话,也怕露馅,但眼见春莺被侍卫们粗鲁架出,又心中不安。
不可以,她不是一个人
春莺没有反抗,只是冷淡的眸子中更添数缕空洞与绝望。
“哎一百下来不死也残了”
女眷中有人唏嘘,字字句句敲打在瞿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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