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少夫人已经是个废人了!您再如此对她专一又有何意义!”
立在门口浅听他们对话的云舒,瞬时受了打击般,身子微微退了一步
“主子”凌岸横臂揽住了她。
始终平静如水的主子,竟在方才那一刻,眼中难抑倾泻出了一丝无助。
废人
红袖说她是废人
真可笑,瞎子可不就是残废之人吗,她在不甘心什么?
她现在连探一探茶水的温凉都做得那么畏畏缩缩,因为她害怕再不慎撞上那些桌椅板凳的棱角,她害怕不知何时何地又会出现默默议论她的男女,可她更怕因为她,连带沈栖迟也要遭受他人的耻笑
娶了一个废人,还说为她放弃外头的芳草萋萋,世界上何来这样的道理?
沈栖迟闻言,面色巨变。
“贱人,你说的什么?有胆子就再说一遍”他折回去一把拎起她的衣领。
红袖脖子一缩,即刻没了嚣张气势。
“我让你再说一遍”缓缓黯然的眼眸,侵了毒一般的阴沉慑人,红袖难违那眸光似要将她刺穿,张口颤颤巍巍重复着,“少夫人少夫人已经是是个废人”
“啪!”
沈栖迟扬手赏她一记耳光,又拽着领口将她扔出去,“下次再让我听到,我会拔了你的舌头。”
红袖跌在地上,捂着脸又愤又窘,“滚。”还没缓过惊吓,沈栖迟扔给她一字,甩袖走远。
云舒听到脚步声将近,无比慌乱的攥住凌岸,“凌岸凌岸我要去睡了,你让他走吧”
“主子,您”满心欢喜盼来的人,她要多伤心,才舍得推他离开?
可是云舒不管不顾,已经跌跌撞撞疾步向内室走去,凌岸来不及阻止她的任性,便见她撞上了桌旁的椅子,重重摔在地上。
“主子!”他急忙过去扶她,却被她异常反感的挥开,“别碰我!别碰我!我不要你帮我!你走你们都不要管我”
话说不尽,泪不可遏制的流淌,屈辱与恨意交织划出,再难装作若无其事。
她不愿这双眼睛能睁能合,能流泪能感光,就是一丝景象都看不见。
凌岸的心仿佛被扼住,忘了呼吸。
这才是她该有的模样不是吗?红袖那二字深深刺进她的心里,让她明白这样无用的她,才是配不上沈栖迟的。
沈栖迟进门时,见到的是云舒摔倒对凌岸百般推拒的模样。
“怎么回事!”
凌岸回过来,“主子听到你与那贱人的对话了。”
眸温再度骤降,冰冻自己一颗怜悯而知冷暖的心。
他俯身下去拥住她,仿佛已心痛到麻木,“对不起舒儿!是我没有教训好那贱人,你冷静下来,别
这么激动”
云舒知道是他反抗更烈,“放开我你走你走”
“冷静些”
“我没法冷静!我现在什么都做不好了不会走路拿不动笔穿不整衣裳也赏不了丹青你知不知道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说着用力捶上沈栖迟的后背。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明天就回云城,我一定会想法子医好你的!”
“医不好了医不好了我不要再回去拖累你你走吧求求你别再管我了”
沈栖迟偏首,鲜有厉声道:“别胡说!你怎会是拖累!我又怎么可以不管你!你是我的女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女人!”
“可是我看不到你了我该怎么办我连为你学着做顿膳补一件衣裳都是妄想我配不上你了红袖没说错我就是个残废什么都给不了你”
她狼狈的抬手去寻他的脸,迷乱无主的凑上去密吻浅薄,“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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