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兴庆殿前再会,将唯一寄恋的浅紫碧玉钗物归原主,想表达的并不只是二人最终有缘无分的事实,还有舍去感情因素,含了淡淡的警告与威胁,二人荣辱一体,同心同德,意在震慑她别妄想胆大叛变,谁知她偏偏生了踏那条路的心思?
遂姚澈立时变了语气:“本皇子不遵守承诺?那少夫人便坦坦荡荡,始终与本皇子站在同一阵营么?”
她好笑:“殿下这是在疑我的归顺心吗?”
“本皇子不能疑么?”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殿下成日疑心暗鬼,还有谁敢放心为你尽忠?”
姚澈搭在瑶琴上的手指嵌进了相邻两根琴弦之内,微微扣紧,“忠心尽不尽得完全另当别论,至少仍是忠字当头,少夫人呢?少夫人又是如何?”
“你”
云舒极想腹赞他言辞伶俐,然忆起昔日情谊,虽每每掩面相对,神秘莫测的感受从未间断,但这种趋于剑拔弩张的气氛,还是初次体会。
也许他说对了,终究放不下贪欲与权欲,不能如她口中描述,为兼得两者竞折腰而变成愚蠢之人,因此以利相聚,利尽而散是对他们都好的结局。
冷肃异常令她语塞,颜景泽不忍见,不控道:“罢了,说便说吧,何需如此疾言厉色”
男子听其大有维护之意,更不耐:“怎样?如今本皇子对同情政敌之人,斥两句都不配了?”
“同情政敌?”
“此事往后再议,殿下你乏了吧。”颜景泽打断云舒不知所谓的寻底,大步过去“扶”姚澈,“我与宫门口的守卫打了招呼,此刻往回赶还不算迟,走吧!”
他却不依:“少夫人的问罪还没结束,就这么走了好么?”
“姚澈方才我与你说什么来着的”凑近男子耳畔轻语,淡掺怒意。
“颜景泽,你敢”
臂上附加拉扯力,吃定他伤口痛烈,更想以此来迫他作罢,殊不知颜景泽此举,落入那比女子还要柔媚的男子眼中,即刻歪解。
颜景泽刷了一眼情绪不佳的云舒,侧过面:“我先让人送殿下回宫,余下还需‘问罪’事宜,我会代殿下一一问完的”
“本皇子不走,放”妒意催得姚澈失态,疼痛挣扎的同时,满目怨怼的鄙向云舒,颜景泽自觉用强不妥,亦不容他二人误解加剧,下一刻揽过他纤细相宜的腰身,拉至贴腹。
趁他怔愣,紧接耳语:“你若再不听我的我便将你的那些事都告诉她姚暮白。”
后头三字,低低窃窃,着实只有姚澈一人能闻。
男子青烟淡抹的眉僵住。
要挟般,请他至阁外,颜景泽才松开他:“车驾已在老地方等候,我明日再去找你。”
话尾他听
出一缕极轻薄的歉意。
挥过仆从,姚澈改由他们扶着了,可临了离去,姚澈都不愿应他,也不愿如常回眸,简单作别。
明眼都明白,此乃负气之兆。
素白的手套向宽袖里收了收,颜景泽禁不住哀叹,太了解那小子心之所向,却不得应对方法,当真难受。
这里本是落樱的闺阁,自落樱被送走后,便完完全全成了他与姚澈秘密详谈之地,有时商议完正事,姚澈疲乏懒得回宫,也会就地歇下。
所以出去了再进来,里头都是那小子惯爱的香料气味。
“孤男寡女,不宜共处一室,在下便直言了。”
云舒素手轻附腰间,言语疏离偏自如:“既然姚澈愿听大人的做缩头乌龟,想来大人对于我所言,也一早心中有数,如此也好,我本不欲与大人耽搁太久。”
“那好吧,其实少夫人在意云大人受困一事,确非姚澈主观所为,少夫人已见过令兄,他与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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