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迟心中一直空悬,见碧落草终归韩睿央所有了,才肯落下,怎知那薛宸又暗讽道:“原来韩大人是掌院大人的公子,微臣方才言语冒犯了,韩大人不要见怪啊。”
韩睿央怎会不明他话中敌意,故意说:“怎会,天子门生只论姓名,不论家世,薛宸兄只是就事论事,又何必如此介怀呢?”
如此则说他小心眼?
他立刻不快了,“是啊,微臣家境贫寒,父母辛苦劳作多年供我读书赶考,已然熬坏了身子,也是没有韩夫人那样好的福气,能得皇上亲赐的碧落草补养身子。”
这时,一直旁观没有说话的姚汜开口了:“父皇,薛大人对父母的孝心不较韩大人薄,儿臣以为寒门上榜已是不易,不如就将那珍宝转赐给薛大人,以慰寒门学子之心。”
沈栖迟恐碧落草的归处会有变故,骤然言重:“皇上已将此物赐给韩大人,此刻易主,大殿下要皇上的颜面往何处放呢?”
“不过是个贡品的去留,何至牵扯父皇的颜面啊?”
“贡品事小,君诺事大,难道大殿下想让旁人觉得皇上是个出尔反尔的尊上吗?”
“沈栖迟!你”
左聿见沈栖迟那么紧张碧落草,似是来了兴致,柔柔笑出,“看来这碧落草还真是个宝贝,大殿下与这位大人都如此重视,本王忽觉有些惭愧呢。”
“国君何出此言啊?”姚深问。
“若非这宝贝世间难求成双,也不会造成二位的矛盾了,本王闻此争论,心中难免惴惴不安啊。”他故作愧疚表情,姚深忙抚:“诶?这怎能怪国君呢?都是朕太纵他们了。”
“皇上恕罪”沈栖迟垂首,姚汜也闭了嘴。
二人熄火,左聿试探道:“既然二位对碧落草的归处有异议,还是要皇上来定夺才是。”
姚深还没开口,姚瀛身边的苏氏忽然出言:“父皇儿媳对那碧落草的效用也很好奇,不知若用在孕妇身上,是否会对胎儿造成损害?”
姚瀛瞬时识破她的意图,厉声斥她:“邦交宴饮上,何时轮到你这女流之辈插嘴说话了!真是没有规矩!”
“殿下”
“皇上,这位夫人是”
姚深面色已不是很好,“苏氏,国君问起,还不赶紧据实相告。”
“是是”苏氏显得战兢,不过为达目的,也是拼了:“劳国君垂询,妾身乃二皇子正妃苏氏,方才唐突出言还望国君海涵。”
“无妨,不知正妃为何有此一问?”
“妾身只是好奇,碧落草如此神奇,想来也能医好沈夫人的眼疾,只是沈夫人已怀孕三月,贸用此物”
此话一出,沈安士十分诧异的看向沈栖迟与云舒。
有孕竟没有告知他?
沈栖迟则眉头一蹙,桀纣上脸:“正妃是不是搞错什么了,臣夫人并无身孕。”
苏氏眼睛一转,难道沈栖迟已发现云舒的“身孕”不是他的,背着众人偷偷做掉了?
她神情滞住,见殿中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她更慌了,“怎么会?千秋节那夜,沈夫人亲口与本宫坦言的,莫不是沈夫人诓骗于我?”
云舒从容起身,礼应她:“或许正妃真的是记错了,夫君体念妾身身子孱弱,暂无让妾身生儿育女的打算。”
“你胡说!那夜你明明就”
“住口!给我坐下!”姚瀛重重放下酒盏,欲发作而不能。
苏氏也来了怨气,贱人竟然敢戏弄她?为了躲避一场刑罚,不惜编排自己与皇子私通,连自己的名节都可以舍弃,当真不知廉耻!
“殿下,那夜沈夫人拐带渃儿,质疑妾身身份对妾身不敬,妾身本想略施小惩以示告诫,哪知她以腹中有子为由逼迫妾身作罢,如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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