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厚磁性的嗓音未落,她便被人拉至一旁僻静处。
“喂”
她甩开臂上的手:“殿下有话说就是了!”
口中勉为其难的放敬重,其实心中早已膈应不已,怎么进个宫暗箭似雨,危险迭生,好不容易应付过来了,出个宫又接二连三被人阻挡,一定是今日出府前没看黄历的缘故!
姚瀛也是等得不耐烦,姚深将她单独留下那么长时间,他怎么不往坏处想?
于是迫不及待道:“这里没人,你告诉我,父皇有没有为难你?”
“殿下的‘为难’是指什么?”
“就是强迫你”他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拉不下脸面,便干脆说:“你懂我的意思!”
他早就看出姚深注视她的眼神非同一般了。
云舒再度叹气,看不出情绪:“没有。”
“没有?那你怎么在里面那么久?”
明明答了也不信,他还非要问,是寻她开心吗?“既然殿下不信,又何苦来问臣妇?臣妇疲倦,还请殿下放行。”
眼见她似真有倦意,心尖一紧,继而柔软起来:“算了,我只是担心你若叫你厌了便算我多嘴那我先回去了。”
没有明码致歉的字眼,却字字透露着歉意,云舒素来心软,何况姚瀛也就是如他所言,纯粹担心她受委屈,她何必要把从旁人那里讨来的不痛快,转嫁到他身上。
姚瀛既然决定放手,亦不会死缠烂打,再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转身迈了一步,云舒在身后唤:“你等等”他拧起的眉头没有舒展,也没有回眸,但她知道他一定没走:“对不起是我心绪不好,我没有想要对你发脾气的。”相约歉意款款的言语,揉开姚瀛眉间愁郁。
他抿唇淡然:“今日是因为我,才让你受那贱人的污蔑,你会怪我也是情理之中。”
“你都说了说污蔑,我怎还会怪你,何况那夜只身过府前,我便已做好了授人以柄的准备。”
“是啊,你早说过这话,我却是忘了。”他嘲自身妄作多情,眼见其巧辩处之脱身自如,还以为她会因为这小小插曲,对他怀有任何一种情绪吗?
最伤人心莫过无知无觉,怨恨责怪都总好过淡淡撇过,一笑置之。
不望她回应,他又道:“同样是那夜的事,若没有你,我怕早就中了父皇的计,更甚你思虑周全,连我莽撞入宫的托辞都备好了。”
“姚汜在你府外布了那么多眼线,即便正妃不提,周贵妃也会提,迟早而已,只是你竟没发现,她二人是何时勾结到一块的吗?”
提起苏氏,他便气恼:“那个贱人不满我冷落,大概全部迁怒上你了,只要是能除去你的人,或许都有拉拢,不过你放心,她以后再不
会有开口中伤你的机会了。”
云舒被他的犀利一震,没再敢在此事上停留:“你对今日连番行刺之事,有何看法?”
他眸子墨染,微微眯起:“前者确是姚汜所为,后者便是局中之局。”
“所谓局中之局,那控局之人,究竟是你,还是”
“不是我。”姚瀛答得很利落,“某人多疑多思甚至越过父皇,他怎会放心将性命交托给曾经的敌人呢。”
“你说的对,能让他放心信任的人只有一个”
“颜景泽!”
“颜景泽!”
二人异口同声,话音落下那刻,云舒崭露今日第一个舒心惬意的笑容。
她与姚瀛能排除万难成为同阵中人,当真是她坚持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姚瀛亦有同感,幸好他没有一意孤行,幸好他听了她的及时收手,如此心灵相通的感觉,远胜权欲之巅一览众山的成就感。
姚瀛忍不住凝视许久,连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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