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那言语似有魔力能穿透胸腔般,将埋在心底的思绪剖了个完全。
话音没有底气,越发虚透,最终仍被沉默取缔。
云舒第三次叹息,仿佛有所图谋的抬起手,用素雅清艳的薄纱宽袖拂风而过,缓缓凑到了凌岸眼前,独独属于闺阁的馨香雾蒙飘散,缭绕在他身侧,兼得使命一般俯首垂眸,递去双手捧住了烟陇纱中的素手。
她的手又小又软,柔若无骨,落在他掌心形似孩童,可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却无比直白:“无论你愿不愿意,你占了月姑娘的清白,就有责任娶她为妻,月姑娘的意思是大婚过后继续留在府中,那你与我必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你难道就准备这样不清不楚的保护我一辈子吗?”
刻意将“保护”二字加重,他更觉无地自容,主子这是在提醒他,主仆关系是一道不容逾越的鸿沟。
“主子说的是。”
等了半晌,听他应了句这个,云舒不知他是真不懂,还是觉得脸面分外重要,至此都不肯坦白,原是一把温雅淑德的好耐性,生生给这闷葫芦给磨光了。
他能忍,她可不愿他在往后夫唱妇随的时日中,还能分出一些奇异心思在她身上,不单纯,便会产生误会,不止是司月,更甚还有沈栖迟那个满腹醋劲的小子。
她远山轻蹙,以清冽淡雅的莲步凑近他。
凌岸无法适应佳人微距,下意识要退步,然手忽然被其反握,他心上一惊,不忍大力甩开,只能由她抓着,让眸中那片映日芙蓉的景致无限扩大。
“主子,您您要做什么”大约裙下绣鞋在距他半步处静止,而那张潋滟匀抹的小脸儿跟着就贴上来,对着他面巾紧覆的下颌处浅浅嗅着。
她也不确定凌岸具体的位置,只能追寻一抹极轻极淡的香气,在他颜面,颈项,忽偏忽准的汲取。
倏然,于男子唇侧顿了花容,随后飘然若仙的浅笑:“还不肯承认躲着我吗?”
他一动不敢动,连呼吸声都几乎不闻:“不是,主子”面前艳丽悠远的容颜,是多么惹人遐想,他第一次觉得主子笑起来美得像个女人,而不是个青涩稚嫩的丫头。
为什么,为什么他觉得喘息有些艰难,脑袋也昏昏的发热,由那两手相扣的一处起,热气从手臂上行,烘过脸面,直达头顶?
脑袋发热,脸也发热?他诧异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在女子面前害羞?
意识到这一点,他再也不顾,弹跳似的撤去手背到了身后,他知道此时此刻,若揭开面巾,下头一定是红云密布的一张面孔。
素手被甩开,在半空滞了滞,若无其事的收回袖中,但得逞的笑容更明显:“不是什么?你都不敢扶我的手了,方才那一刻你在想
的,便是你心底最不愿面对的情意,亦是你不辞而别的原因,我说对了吗?”
唇边挑起天真可爱的弧线,让他以为一瞬亲近,只是梦境,便要清醒。
方才一刻,脑中想的是拥她入怀,天长地久,他该死,对主子生了这种心思。
他恼自己,恨自己,云舒这招欲擒故纵打了他的脸,叫他比亲口承认更窘迫。
“你躲着我,是因为你已经意识到了,你怕留在我身边会越陷越深,所以想避开冷静一阵,但你又放心不下我,所以就远远的跟着,”她咯咯的笑出声儿,悲怆之色似有若无,铺开在她眉间,“如何啊眼见我被人下毒,饱受欺凌,感觉如何?”
“对不起主子,我”
“你不用道歉,明着不能现身搭救,暗暗给颜景泽通风报信,也算是帮我了。”
凌岸转过面去抿唇,又被剥去一层遮羞布:“是奴才无能,奴才渎职死罪”
“后来你去了妃陵,开棺检验了前睿王妃的尸身,又买通那侍妾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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