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本宫倒是羡慕长公子呢,楼氏虽然内乱,左右长公子还霸着嫡长子的名分,况且长公子行走五湖四海,朋友遍及天下,名声更是天下皆知,倘若那天脱离楼家,长公子只会比现在活的更好,而本宫就不一样了,本宫只适合玩弄权势和形形色,色的人勾心斗角。”贺汶君自嘲般笑道。
“呵!”反倒是楼锦年笑了,“咱们在这儿羡慕来羡慕去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咱们谁也不用羡慕谁了,反正都是一样的苦命人。”
“嗯,也对。”贺汶君手心儿里小巧的玉兰花坠子散发着从她手里沾染的温热,说不出的温暖。
“左右也无事了,在下就先行告辞,春寒料峭,早春的天气更是反复无常,看这天气下午怕是有场雪雨,王妃也早些回府吧。”楼锦年一番别有深意的辞别之言让贺汶君越发觉得这位陌上公子似乎并非传闻中的温润无害,纤尘不染。
春寒料峭,可是这朝堂却恰好像是暮春时节的倒春寒,热的时候暖人心脾,冷的时候冷得刺骨透心。
“多谢长公子提醒,长公子慢走不送。”贺汶君没有起身相送,坐在蒲团上微微倾身表示敬意。
“告辞。”贺汶君目送楼锦年离去的身影,从袖口重新拿出一直拽在手心里的玉兰花坠子,目光晦明,她总是喜欢不动声色,不论发生什么,她脸上的表情都是风轻云淡的。
似乎不论何时何地她总是以笑待人,似乎对于贺汶君来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够让她失态的事情。
贺汶君没让添香进屋来侍候,待楼锦年离开后添香自觉的关上房门,贺汶君将目光从追随楼锦年离开的背影上移到窗外,冬天积下来的雪还没完全融化,大街上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清亮的杏眸缓缓抬起望向极北的方向,微微眯起。
“王妃”流苏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嘴上说的漂亮就真的完美无缺的,贺汶君是人不是神,她做不到无牵无挂,没心没肺。
“流苏,我找了他六年,整整六年不如今是第七个年头了。”可是为什么要在她决定放下的时候又出现呢?贺汶君想不明白,难道老天爷就这么见不得她好吗?
捏紧了手心里的玉兰花坠子,贺汶君的脸色不大好,流苏知道自己没立场劝她,索性就不说话,只默默陪着她。
贺汶君一只手里捏着那枚坠子,拇指反复摩擦似要将那坠子捏碎一样,另一只手则轻轻撑着自己的下颚,手指有些无措的摩擦着自己的面颊,眸中是少见的慌乱与无措。
“流苏,你说,你说,我要怎么办?”贺汶君抬头看向流苏,言词有些无措,眼里满满的求解,她希望能在别人身上找到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答案。
“王妃,奴婢只是个下人,却有幸跟着王妃这样的主子,得幸识了几个字,懂了些书上的道理,书上说知恩图报,可是王妃报答有很多种方式,王妃总念着从前,可是诚如所言,那已经是从前了,再纠结又有何意义?王妃常教育我们凡事往前看,可是扪心自问,王妃可做到了?”流苏上前轻轻拥住此时此刻一瞬间茫然无措的贺汶君。
贺汶君不坚强,可是她却要假装很坚强,因为她是漠北秦南王府最后一位被世人所知的后人了,秦南王征战四方英勇无敌,秦南王妃巾帼不让须眉,也曾独自一人打下塞北三城,她不能给父母蒙羞。
秦南王是为国捐躯的,她不欠任何人,反而是天下人欠她一个家,更何况,在塞北的另一头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接她回家,她更不能软弱。
“王妃,您是永安郡主啊,是老王爷最爱的女儿永安啊!”流苏鼻尖泛酸,但是也仅限于此。
“是啊,流苏,我是永安啊!永安永安,永远安宁,可是没有秦南王府的永安是不会永安的。安庆帝不会让我这个余孽安生的,见不得凤离好的人更见不得我好,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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