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大声吵架。
贺汶君情绪有些微的失控,胸口起伏的厉害,她一手按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捏着那一卷看了大半的《史记》,“咳咳咳。”贺汶君突然咳嗽起来,捏着书卷的手渐渐泛白,不知是不是因为咳嗽消耗了力气的缘故。
柳禄似乎想上前为贺汶君拍拍背顺顺气,可是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半晌又缩了回去,他发现不知不觉间,他与她之间早已隔了十万八千里,他不再是当年漠北城楼上击鼓,意气风发的少年了,她也不再是漠北人人捧在掌心里的永安公主了,变了,他们都变了。
是的,永安公主,是当年漠北对她独有的称呼,因为她的父亲是守护漠北的一员大将,昔日的秦南王就像如今的容王,在漠北有这无法撼动的地位,在漠北子民的心目中当年的秦南王就像他们心中的皇上,不,是比皇上更加遥不可望也更加能让人臣服的神,守护漠北的战神。
对于漠北人来说,秦南王死了,所以他们的守护神也死了,纵使容王再好,也比不上逝去的秦南王,而贺汶君就不一样了,贺汶君是秦南王尚存的唯一血脉,如果有一天让他们选,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秦南王唯一的血脉。
在漠北,男女之防并不如南边这般严苛,漠北终年都在战火纷飞中度过,所以男女都可上战场浴血杀敌。
而安庆帝一直想要收复被凤离掌控大半的漠北土地,却一直用着最笨的方法,其实贺汶君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兵符,只要他能够笼络住
贺汶君,还怕漠北不听话吗?
可是安庆帝忌惮贺汶君,忌惮这个秦南王的嫡女,所以他将贺汶君嫁给控制了漠北大片土地的容王,他想让贺汶君与容王之间决裂。
这样一来漠北一定会乱套,到时候如果可以,他就坐收渔利,如果漠北依然无法收回,那么安庆帝想要让一个已经乱了套的边塞之地彻底从史书上消失并不会太难。
这就是安庆帝的自私,自己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而他已经得到了的,绝不容许任何人染指,就算是他的亲生子女都不可以!
“柳禄,做好你该做的事,人活一世,能活着已经不易。”平复了半晌,贺汶君也只平缓了气息,小脸依旧惨白惨白的,病殃殃的样子看在柳禄眼里除了心疼还有自责,自责自己不仅什么都帮不了她,连她累了给她一个肩膀让她靠一会儿的资格都没有。
“那你呢?你活着就容易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折腾?”柳禄忍不住责备。
“我?”贺汶君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忽然就失了神,许久许久,贺汶君低垂着眉眼,掩下眸底深处的落寞,“柳禄,未来的路很长,你要好好的。”
她也不愿说那些伤人的话,毕竟他们也有过曾经,可是,可是那又能怎样呢?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她的心里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澄澈纯净,试问千疮百孔的心还奢望什么天真无邪?
“你呢?你比我小,你的路比我还长,你又想做什么?”柳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有种贺汶君在交代遗言的感觉。
“我啊”贺汶君放下手里的史记,就那样斜倚在贵妃榻上,身下是上好的虎皮毛毯,暖和却不厚重,“等做完这些事,我就不欠谁的了,然后我就可以去我想去的地方。”
她没说这些事是那些事,他也没问是什么事,因为他们都知道,是报仇,贺汶君总说自己忘记了,总说自己放下了,可是事实上她从未有一刻放弃过。
至于想去的地方,贺汶君想去的地方是她的故土,除了流苏谁也不知道,而他却以为是漠北,因为漠北是她这短短十数年光阴中唯一美好的记忆。
“看吧,贺汶君,你说的那般冠冕堂皇,你最终又与我有何区别?同样是在仇恨中挣扎,而你却比我活得肆意洒脱。”柳禄不是羡慕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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