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陈纵横三人,向村后一座低矮的丘陵走去。
这个丘陵并没有名字,只是自宁平村有人住以来,这里便成了村民的墓地,不大的山头都被各式各样的坟墓给占满了。
现在是正月十三,按照传统,并不是上坟的日子,所以路上很是清闲,并没有什么人。
陈父陈母的墓,只有杨潇怡去过,所以一路上都是小丫头走在最前边,陈纵横则陪着杨进义跟在后面。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在丘陵向阳的半山腰,终于到达了陈父陈母的墓地。
两个坟头紧挨在一起,墓碑很简单,封土很矮,看得出来,在当时是匆匆下葬的。
匆忙到,连碑上的字,都只刻了两位老人的名字,没有其他任何的信息。
砰!
还未近前,陈纵横就跪了下去。
然后,就那么缓慢的,一点点跪向墓前!
前几天,刚下了一场大雪,导致墓碑上也积了不少雪。
陈纵横眼睛通红,双手颤抖着,将积雪拂去。
“爸,妈,不孝儿纵横来看你们了。”
声音哽咽,颤颤巍巍,泣血涟如!
其中,有激动,有愧疚,有自责,有愤怒,有痛苦
种种情绪交融在一起,五味陈杂。
“大哥!二十年前你把我背回来,可我却不能送你最后一程,我杨进义对不起你跟大嫂啊!”
杨进义也轰然跪地,自责的嘶吼道。
他曾经是个兵,为国征战,从不轻易流泪。
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刻年逾半百的杨进义,就哭得跟一个小孩子似得,悲痛欲绝。
此情此景,看得杨潇怡也是潸然泪下,不停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这时,天空逐渐阴沉下来。
没有任何征兆,晶莹的雪花,自天穹飘落人间。
然而陈纵横,怔怔的跪在坟前,纹丝不动。
他记起了,上小学时,母亲缝制的小书包。
为了缝得好看,母亲特地去找村里的老人学习,手指不知被细针扎了多少次,最终才赶在开学前,让他可以背着去跟同学炫耀。
他也记起了,上中学时,父亲早晚的接送。
那几年里,不论风吹雨打,不论发烧感冒,每天早上,父亲总是能把他准时的送到学校,到放学时,他又总是能在第一时间,看到父亲那辆陈旧的摩托车
陈纵横记起了,与父母的点点滴滴。
记起的越多,就越悲痛。
就连这瑟瑟寒风,都无法吹淡这种痛苦。
天上的雪花,刚刚落在脸上,便被泪水冲散。
如此反复,直至陈纵横,哭干了眼泪。
渐渐的,云消雪停,阳光重新洒向大地。
陈纵横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
到此刻,他的内心意外的平静下来,没有了之前复杂的情绪。
唯有一种情绪,不仅没有消失,还牢牢霸占了他整个心房,那便是恨到极致的滔天怒火!
“爸,妈,你们放心,害死你们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三天后,我就带李家直系,来给二老磕头认错!”
陈纵横决然起身,脸上无悲无喜。
在与杨潇怡一起,烧过纸钱,献上祭品后,才离开墓地,向村子里走去。
可还未进到村里,陈纵横就看到陆展鹏一脸焦急的,在村头徘徊着。
当他抬起头,看到陈纵横后,急忙小跑了过来。
“总裁,大事不好了!”
陈纵横皱起眉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条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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