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柏转身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看着茶盏里已经下沉了的茶叶,徐徐开口问道:“那王爷可知道,疫情之所以能够得以控制,是为何?”
六王爷还是没开口,只是点点头,他听父皇说起,研制出来解药的是无药谷的人,看样子此事另有隐情。
的确,阿绾才是那个幕后的功臣。
余柏继续说着:“百姓流离失所,很多人乞讨为生,边关将士染了瘟疫,死伤无数,朝廷下令封城,缺水断粮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朝廷赈灾的银两迟迟没有拨下来,当地有名的乡绅富豪皆拿着银两买通官府,出城而逃,当时就连乔将军夫妇俩也是倾囊相助了,可是杯水车薪,阿绾整整四天四夜未合眼,终于研制出了解药,可是成本太高,所需的药材太贵太多,阿绾更是把能卖的全卖了,差点要去抢了当地的乡绅富豪。”至今,余柏回忆起来,还能清楚的记得阿绾旧疾复发仍然在军帐中研制解药的模样。
“最后乔将军下了死令,解药百姓为先,即便如此将士们百姓们依然死了无数的人,阿绾就站在死尸堆里嚎啕大哭,拼命的想要拉起来已经没有气息的死人,像个傻子一样,被她救下来的将士们都抱头痛哭,那些死去的将士们,有阿绾熟悉的,有她不认识的,也有她救过的,有的是看着她长大的太多太多了,也就是从那起阿绾才将银两看的很重,她说有钱就能治病,在西北凡是乡绅富豪想要治病,阿绾就会收取双倍银两,反而穷苦的百姓和将士们,她分文不收,她并不是赖账,还望六王爷莫怪于她!”
余柏的一席话让在场几人全部震惊无比,六王爷心里瞬间涌动着翻滚着不知名的情绪,仿佛要破土而出一样,不是滋味极了,他堂堂王爷,还和一个小女子,这般斤斤计较不成,
她的确和其他皇都里的世家闺阁女子是不一样的,她洒脱不羁,桀骜不驯,甚至强词夺理,不矫揉造作,甚至有些粗鲁,可又有着心怀家国天下的柔情!
怪不得这几次见到她,她都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男装时是一件极其普通的簪子,今日又是个不起眼的银饰。她的银子却悉数花在了救命的地方,算了,我还真同她计较不成,
反观意气用事一走了之的阿绾这边:
“阿绾,咱们这是要去哪啊?”银月看着不远处着急忙慌的阿绾,忍不住问道,她真的走了好久了,都有些气喘吁吁了,可是她真不知道这是去干什么,
只见阿绾回到银月身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搓了搓手,斟酌片刻开了口:“我觉得,我好像又找不着回去的路了!”
这下银月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了,还以为多大点事呢,她揉了揉阿绾的头发笑着说到:“没事,不着急,第一次来皇宫,权当逛逛了。再说了余柏见咱们许久不回去。一定会遣人来找咱们的,咱们先歇会吧!”
二人一同找到了一座凉亭,惊喜的发现里边还有些许水果呢,阿绾便毫不客气,毫无形象的坐了下来,慢慢享用,走了这么久,是真的又累又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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