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京城没有了天安门广场c也没了主席纪念堂,更没有后来的圆明和颐和园,有的只有一座又一座高耸的城楼,一切紧凑而威严,像是座座大山压的人喘不过来气,不过再是繁华的京城此时也让如枫感到它的一丝落寞,从成祖迁都北京至今也一百多年,城墙高却老旧,街肆欢而无笑,帝国的京城更像是一个垂暮的老者,却又有着沾沾自喜的狂妄,森严的等级c利益既得者对外来者的排斥让它并没有新鲜血液的及时求助,如枫不知道张居正在时的京城会是什么模样,想是那会儿的人们最起码还是看到了希望了的,可只在他走后的十年,这京城,再是不是老百姓的京城,这大明,也不再是百姓的大明了,几十年后的一场瘟疫,更是让人口减半,这里金玉其外,却已败絮其中了,如枫呆了没多久,就更多的感觉都是压抑,便匆匆的离开了。
略有失望的回到军营,如枫便投身于战阵训练,不再想其它。
万历十九年(1591)就这样悄悄的走过,即将迎来皇帝登基的第二十个年头,类似于后世领导在过年前看望孤寡老人慰问军区老兵,腊月二十八这天,如枫收到集结命令,中军都督府佥书李家大公子李如松要来视营,原来这传统早就有了啊,如枫心里想着,士兵们倒很是开心,因为不论如何,这长官肯定不能空着手来的,
当李如松站在校场上威风凛凛的向士兵训话时,如枫才第一次算是近距离的看见这位传说中的大哥,一身绵甲的如松很是魁梧,标准的东北大汉体魄,最受部队喜欢的标准,风吹日晒后的健康色,若是脱了这盔甲,再配个链子夹个包,一看就肯定是个社会大哥,如枫心里打趣道。
例行的训话也很简单,都是一些激励士兵的话,训话之后,众人眼里都冒着绿光,等着聚餐,果不其然,诺大的校场上一会便被摆满了桌椅,
几千人一起吃饭喝酒的场面可很是壮观,后世办个婚礼也就几十桌的规模,而这小四千人的聚餐直接大小酒桌摆了四百桌,倒像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感觉,烧鸡,烤鸭,还有一坛坛的酒陆续被呈了上来,
即便是低度的劣制酒,在这年代,也足够兄弟们开心的了。小冰川时代的到来,让北京城的冬天不次于后来的大东北,兄弟们死冷寒天的冒着哈气,却都哥长哥短的酣畅淋漓的喝酒吃肉,醉熏熏之后也要兴致勃勃的或是推着牌九,或是讨论京楼新来的姑娘,
看着李承信和任国忠他们如此高兴,他们享受着当下,别管他们从军的背后是多少故事,此刻的他们都忘记了一切烦恼,如枫很是羡慕,
如枫总提醒着自己,现在的他就是一名普通的李家军士兵,他与李承信任国忠他们没有任何不同,如松c如璋也不会因为沾亲带故给自己任何特殊待遇,而事实的确是如此,在如枫看来,如松的眼神都没有往自己这面瞥一眼。
独自提着酒袋来到空地,如枫远望着星空,烂漫夜色,没想到自己来到大明的第一个春节,会是在这般场景中度过,一时思绪万千。
后世的家人还好吗?诺大的社会不会在意一个人的多少,有些人也是最多想起来一下,只有自己的父母会惦记着自己,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很伤心?虽然平时总会有磕绊,但人总是会在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云清呢?这么多年过年都是和云清一起度过,她现在在干嘛?可能此时默默的收拾衣服,或者被五嫂拽着说些家长里短,她过的好吗?会不会想起我?雯夫人家的如梧已经拜了卫指挥佥事,而自己还是一大头兵,他们会不会再去刁难云清?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在闪烁,却回答不了自己的问题,如枫想起自己之前随手说的话,‘欲念欲见,欲想欲恋,默然孤思,默然暗淡,一瞬彻空,一念彻碧,漫雾星空,漫雾烂漫,似舞霓裳,似舞暗伤,倾我柔然,倾我芬芳,愿结心缘,愿非黄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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