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而别心中有愧,见着梁羽就像犯了错的孩子,“啊翁,我”
梁羽布满老茧的手拍了一下钟紫言的肩膀,“少爷,这一路吃了不少苦吧”
两个月的风霜,钟紫言瘦了一大圈儿,皮肉之苦尚且能受得,最可恨的是遇到几次歹人,银钱全被骗光了,心里气氛难当,如今见了自家长辈,羞愤委屈全体现在了脸上。
“人心难测,善恶难分,远行之苦少爷算是领教了吧”
钟紫言一时说不出话,落寞低着头。
梁羽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油纸包的干粮,递给钟紫言,“少爷这一路所经历的,你家啊翁都知道,少爷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能坚持至此,比那些同龄锦衣玉食的小崽子,强了不知道多少分,些许挫折,可不能失了锐气。”
钟紫言从丢了马车开始,一直饿到现在,见了食物,稍一犹豫接到手中,心里异常温暖。
梁翁架着马车缓缓走夜路,安慰夸赞了自家少爷几句,就不再多说。
钟紫言吃饱后,问梁羽为何正巧出现,才知道原来啊翁一路跟随,可谓良苦用心。
星辰为灯,马车慢行,一主一仆聊这两月的经历见闻,就像是孙子与爷爷介绍自己发现的世界一般,老人家偶尔评点一二,做个论断。
主仆赶至福州清灵山时,已经是十一月底,大雪纷纷,鸟兽绝迹,还好提前七日到达,不然照着目前的情况,七日后的冰雪,不知道要厚到什么程度。
早前两人说好,如果钟紫言不同意梁羽的法子,那便两人一同前去,不然如果钟紫言出现意外,梁老头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他这余生的使命,就是陪着钟紫言拜入紫云山,辅佐自家公子在那里站稳脚跟。
清灵山在当地人眼力,是很普通的山,除了山头高耸以外,没什么其它特别的地方,钟紫言怎么看,怎么都不觉得清灵山是神仙异人居住之地。
此刻是正午,但不见日光,天际灰暗鹅毛大雪,钟紫言捏碎玉篆,坐在马车上与梁羽静静等待,不出片刻,看到山上一道光影飞下山来。
“啊翁,你看,果真有人下来,谢先生说的没错。”钟紫言高兴的踏入雪地。
一道赤袍云服人影立于马车前,钟紫言和梁羽一前一后站立,上下打量对方。
那人紫簪玉冠,白发凌乱,是个老年道人,立于天地间,虽显憔悴,却不似凡尘人,只听他开口问:
“你就是钟紫言”
“正是在下,由江北辛城赶来,七百里奔波,路上虽有耽搁,总算没逾期,还早了几日。”钟紫言说罢,就要拿出包袱里的东西,却见那人抬手制止。
“先不着急,我师弟可还交代了其它事情你将那日情景细细道来。”老道人和悦询问。
钟紫言便将知道的一切都讲出来,天寒地冻,钟紫言和梁羽凡俗,吃不消这环境,老道人一挥手,四周顿时暖意烘烘。
事情的经过都仔细说了一遍,老道人听罢,哀叹一声,整个人更加憔悴。
钟紫言静立一旁,也不知该劝点什么,老道人既然是谢安指定来接应的,两人关系必定非同一般,综合先前老道人开口提到‘师弟’二字,这两人乃是同门师兄弟,师弟死了,做师兄的自然悲伤。
也没等多久,老道人收拾心情,向钟紫言拱手道谢,“贫道陶方隐。此地距离江北辛城何止七百里,为了一个承诺,长途跋涉近三月,谢安未曾看错你!”
钟紫言连忙回礼,“受人之托,君子当尽力。”
陶方隐又问,“可有所求”
钟紫言摇头一笑,“并无所求。”
来时的路上,钟紫言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当日遭白衣女鬼追杀,有幸遇到谢安助异兽化蛟,无意中得天雷威严的庇护,对于谢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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