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人马聚集,层层叠叠确有百人,但这算不得洪亮的声音响了一次,这些人便自然而然的分作两侧,这让出来的道路末了的地方站着个身穿枣红色衣衫的老人,两颗眼珠子瞪得突出来,一张脸上见不得半点白皮,只是见着被烧灼发焦发黑的骇人模样。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步三摇的老头,眼中全是平淡,但眼底里那化不开的恐惧还有那隐隐发颤的手脚却是将心中的恐惧展露无疑。只是因为这老头平素最是厌恶那些害怕他的,这一干人马便连害怕都作不得,一直一味维系着那可笑的平静面容。
黑白双煞在这鬼市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但见着这老头子也只能毕恭毕敬地俯首作揖,在整个清溪郡的黑面上,唯一能在整个中原武林这一层面说得话的便是这老人。
他是何人
谁知道谁敢知道
便是黑白双煞这般人物也只是听主子提起过一言半语,说这人年轻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曾经叱咤整个中原武林,也是风光了些日子。不过好似是欠了人家人情,便不知深浅得罪了个惹不起的仇家,这人也是刚烈得很,见实在是扳不倒那庞然大物,干脆拿一锅热油将自个儿的脸煎个半熟,如今这脸便成了这厉鬼般模样。
改头换面,这人便和一位咱‘叁难鬻’的阎王扯上关系,如今在这绿林黑道上混了个‘薨夜叉’的诨号,若不是这清溪郡不知倒了哪辈子老霉,这人竟然被主子区区三十万两银子给招来了。
凡是道上有头有脸的都知道,清溪郡是整个长河道上最古怪也是水最深的地方。
“薨老您怎么来了,”白锋煞小心翼翼得旁敲侧击:“咱们这边这点事儿,哪里敢劳烦您老人家亲自出面呢。”
“若是平常的事老头子也没兴趣纠缠,”薨夜叉径直走到那黑不溜秋的窟窿边上:“只是这里他掉下去的人不一般呐,老头子再懒些也得亲自走这么一趟。”
“咍,这事也着实是让我们没了辙,”白锋煞舔着脸往这边走:“谁也琢磨不出他这还能有个窟窿不是。”
薨夜叉轻轻斜一斜脑袋,凸出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两下,令白锋煞心里一阵发寒。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脖子。
“白小子,”薨夜叉的声音显得空洞而阴森:“别摆出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老头子也不吃你那一套,也别找借口跟我讲道理,你只要记得这下面任何一个人都比你金贵就好。”
被掐住的脖颈令白锋煞脸色泛起了窒息的酱紫,但他仅存的理智还是限制住了自己求生的本能,并没有贸然用自己那双手去妄图掰开那只苍老却犹如铁钳的枯槁手掌。
自己还有用!他还不会不会杀了自己!
待到自己的脚落到实处,那种令人沉醉的安全感便笼罩了自己整个心灵,甚至于让自己完全失去了力气,只能趴在地上喘着气。
“如今这洞窟深不见底贸然下去并非万全之策,”黑锋煞适时插话:“如今还是要想办法将那两个后生救回来才是。”
“这就用不着你费心了,”薨夜叉瞧着那窟窿,言语间少了几分怒意:“你们只管把贼人伏诛的消息传遍鬼市,再挑几个身形合适的替死鬼剐了给人看看便好,剩下的事情由老头子我亲自操刀吧。”
黑锋煞没能回话,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这些话。但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石剑归鞘,这个魁梧的汉子想着那枯瘦老人作揖行礼,然后提起连动都动不了的师兄,转身离去。
一步c两步c三步
这仿佛是某种信号,那些兵卒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见薨夜叉没有任何反应,便转过身去,慌不择路得跑了,他们跑得很快,非常快,但是有人比他们更快!
“贼人武功高强,随已然伏诛,却也让我这些人手折损大半。”
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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