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王八羔子这么扎手,”乔大郎那根混铁棒颤的厉害,一身筋骨仿佛都被刚刚那一招震散了似得:“老二,莫要在一旁看戏,同哥哥拿下这小犊子。”
乔二郎暴喝一声,浑身皮肉宛如铁板,一双肉掌在顷刻之间化作酱紫之色,招数尚未发出,那股古怪的酸枣味却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来,仅仅是闻上一闻,释鸿生便感到一阵晕头转向,仿佛身子都发酥发麻了。
毒功
释鸿生一杆金铁锡杖舞得虎虎生威,但也决计挡不住那无孔不入的毒烟败气,这般初一交手,便能见着这乔二郎的本事,当真是难以对付的。
乔二郎本就不是靠着什么兵刃征战,也没有多少内力护持,唯独这毒功乃是天下一绝,靠着这毒术也在中三重里占得了一方席位。
实在是这乔家两位郎君都是古怪至极,乔大郎整日同那些猛兽作伴,执掌天猛殿,招数尽是凌冽。而乔二郎则没日没夜侍弄着那些毒虫,甚至不惜将自己练成毒人,毒药淬体,竟让他长得比他那兄长高出好些。
“和尚,你若是就此退去,我们兄弟二人绝不阻拦,你的生路还未断绝。”
乔二郎闪身避开锡杖的攻势,接着说:“你转头,就能活,何必在这里和我们哥俩过不去,咱们都犯不着拿命去搏。”
释鸿生没有接话,他在这样的对峙之中几乎放空了大脑。
他在想谁
秦清芷,这是毫无疑问的一件事,也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人,最怕的就是习惯。
无论你是陆地真仙一般的上三重,还是江湖上中流砥柱的中三重,亦或者是下三重也好,普通人也罢,一旦形成了某种习惯就会感到习以为常,而这个习惯一旦有所改变就会让人产生一种不可避免的惊慌失措。
释鸿生现在就是觉得自己不再习惯了,他身边突然少了一个人,于是他的心也就缺了一角,他恍然发现自己这些天到底为什么会觉得别扭,也明白了自己为何要闹别扭。
他在害怕!
他在害怕自己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自从下山,释鸿生一直恪守清规戒律,一直告诫自己佛法无边。
多情自古空余恨。
他是一个出家人,出家人要心怀大爱,但出家人不能去追求世俗情爱。
他决不能沉醉于情爱,也绝不敢沉醉于情爱,纵然他早已情深入骨,他也绝不敢去多看哪怕一眼。他只能将这份稚嫩的情埋藏在心底,让这份情慢慢烂在骨头里,死在骨子里。
这太荒谬了,他与她结识不过一两个月,自己竟然就这样中了情
自己的佛学哪去了
自己的禅理哪去了
自己的心哪去了
释鸿生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失落过,也许有,八岁那年父亲把自己留在寺里时也有这样的感觉吧,就像是一个满满的心陡然间变得空荡荡的。
那又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呢
释鸿生不懂情爱,自然也不会知道这算不算是情爱,但他觉得是了,于是他便这样认为了。世间情爱很多都萌发于这样的不理解,他们觉得自己这样爱过,于是他们的爱便会愈发醇香。
他知道他是错的,出家人怎么可以去追求情爱呢
他的招数越发凌冽,再看不出那份出家人的慈悲为怀,那份佛门中人的济世救民
大韦陀杵!缘绝印!
释鸿生每一招都直指乔二郎的死穴,只可惜身前这人本就是在江湖上风里来雨里去的好手,这般招数虽然多些,却也能一一化解。
“这秃驴发癫了!”
乔大郎惊喝一声,手中的铁棒在空中飞腾而起,就好像是搭在弓弩上的一支箭,那顷刻间让人感受到什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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