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州尚为第一品的厨子,若要做得此等珍馐本就不能急,时间一长,便付不起那般多的银两。”
“付不起”
孙赉顿时一愣,目光呆滞地望着那紫衣人,迟疑再三,沉声问道:“天底下的金银,竟还有你们付不起的买卖,你们去京都寻了哪家的厨子”
那人干咳一声,说道:“若是想要给自家的客栈添作招牌,自然是要寻最上等的厨子。我们寻得京都第一品的红案师傅,一手三十年的刀工可谓是冠绝天下。”
“谁”
天下第一红案师傅
这个消息的重量远远超过了他的肩膀所能承受的极限,只是听到这句话瞬息,惊呼之声便已然开口。
但那个人只是默默点点头,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老前辈如今的失态。
深深喘息,孙赉又问道:“能请出这样的师傅自然是再好不过,不过人家那边恐怕不会便宜了事。”
“所以才说支付不起,”那人说道:“那一位的价码太高,可我们却又不得不去找他。”
说到这里,那人深深叹一口气,说道:“那一位太贪了,现如今却是成了个麻烦。”
两人面面相觑,对此仿佛讳莫如深。
又过半响
孙赉微微舔舐自己发干的嘴唇,低声问道:“要价多少”
“十万雪花银。”
“值!”
一句简单明了的肯定,孙赉稳稳当当坐在胡椅之上,十万两白银的价码虽然是极高,但若是真能请动那一位,确实是极为合适的买卖。
谁知,那紫衣人摇摇头,左手伸到面前,竖起一根手指,道:“每月十万。”
他疯了!
这是孙赉刹那间的想法。
每个月十万两白银的供奉,这个价码简直不能称之为昂贵,而是荒谬!
便是这些年朝廷调度给梁州赈灾的粮款,虽然多少有梁州本是藩王封国的缘故而削减,但总体上每年也不过二十六万两白银,纵使如此,上上下下的官吏捞得盆满钵满,照例能剩下不少来赈济灾民。
那一位红口白牙嘴唇一碰,竟然就要每个月抽走十万两白银。
如此骇人的数量,也难怪就连这些人都难以承受。
“这买卖不做也得做,”那紫衣人言道:“倒是您这又是一只鸡下了肚子,可那金齑鱼脍还远在京州,可有甚么其他能招晚辈去做得,自请吩咐便是。”
孙赉当下一琢磨,却又笑道:“你家客栈本是待客之地,哪有这般让客人使唤主人的道理,老头儿还能有几分福禄,自然也是要看主家的意思。”
“这卓上兴事,无非酒肉。”
那人扫一眼桌上摆着的鸡骨头,笑颜道:“这鸡肉自然算得珍馐美味,可若是有肉却无酒,其中滋味便要少上三两成了。”
这话说得亦是十分在理。
孙赉点点头,示意那人接着说下去。
“天底下的酒不在少数,其中的极品自然也不算少。”
那紫衣人说道:“只是天底下的各式美酒虽然滋味绝佳,却不一定能配得好这么一只鸡。”
“言之有理。”
孙赉称赞道:“这般好的烧鸡,却是不能随意寻得一味美酒便糊糊涂涂地饮下。”
一说到珍馐美酒,孙赉便好似将所有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他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你觉着,想要配得上这一只烧鸡,应当饮哪一味酒最为合适”
那紫衣人倒也是颇有酒性的人物,同样煞有其事地分辨说:“若是绍兴花雕,酒性柔和,其色橙黄清凉,其香馥郁芬芳,其味甘甜醇厚,若是以一道烫干丝相佐,想来是绝佳的滋味。”
这人又说:“若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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