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习惯,一手之间改不掉。”陆瑾珩轻轻咳了一声,他满眼的血丝,看起来很疲惫:“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李复呢?”
陆瑾珩这样一说话,言蔚熙简直要吐血,明明刚在心里对他的印象有些改观,这么一问,无异于再次拉到了下限。
“死了。”
她没好气的说,之后摆摆手,吩咐沈嘉霖:“嘉霖,把他给我绑起来。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解开绳子。”
沈嘉霖点点头,他叹了口气走近:“瑾珩,对不住了,怪只怪你现在被猪油蒙了心,谁的话都不相信。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放屁。”
陆瑾珩怒道,他豁然起身,陡然扯着了打着点滴的手,眉头立刻紧紧皱了起来:“沈嘉霖,你别碰我。”
他目光中有一种犹如狼的谨慎,死死的盯着他:“你们给老子滚,时沐笙已经死了,谁会守着一个死人过一辈子?我早已经忘了她,也就只有你们这些蠢货还在念念不忘。”
即使知道这个人有可能变心,但是当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言蔚熙还是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冷。
人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快呢?明明在不久之前,还在信誓旦旦的承诺着一生一世,甘愿为心上人赴汤蹈火。下一刻却仿佛像是披上了恶魔的皮囊,张牙舞爪毫不客气的撕开粉饰多重的太平。
“啪!”
言蔚熙忍不住,一巴掌打到了他的脸上,她一只手哆嗦着指着门外,死死的咬住下唇,半晌,才难以为继的吐出来几个字:“滚你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陆瑾珩,我言蔚熙发誓,如果你再敢靠近时沐笙一步,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陆瑾珩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他漠然的看着言蔚熙的歇斯底里,最终什么话都没有多说,起身离开。
“咣当!”
言蔚熙拿着一个花瓶,砸了出去。陆瑾珩走的很慢,那个花瓶直直的丢到了他的背上。许是有些疼,陆瑾珩的背影显而易见的有些趔趄。
他依然没有回头,身影继续往前走,逐渐消失在了长廊尽头。
“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沈嘉霖喃喃自语:“我觉得应该是,否则怎么会这么短时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言蔚熙捂着头,沉默的蹲在了地上。
这潭水已经被搅的彻底浑浊,人人都是里面自危的一条鱼,游一寸,就要接受来自四面八方危险的刀,满身伤痕,满腔酸涩。
时沐笙最近有些嗜睡,回国之后一直住的酒店,后来换了一个有小院子的公寓。院子里种满了花,有一颗很大的梧桐树,程潇贴心的在那棵梧桐树下绑了一个秋千,时沐笙便晃来晃去的在那下面睡觉。她一睡就是很长时候,并且都是接连不断的做梦,她梦到了许多东西,她的前半生,她的后半生,甚至还梦到了自己垂垂老矣满头白发
的样子,一个人走到冰凉彻骨的黄泉中,遇到熬汤的老婆婆,喝下一碗忘世汤。
这一辈子,如果到此为止,虽然结局不太好,但其中幸福是大于心酸的。时沐笙很能算清楚这笔糊涂账,所以即使结局不那么的好,她的内心也出奇的平静,完全没有多么的撕心裂肺。
你看现在,阳光温暖,微风和熙,一切都在往平稳的地方发展,她也应该忘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早日走出去。
去看看山,看看花,看看汪洋湖泊,江流奔腾。
第三天,小羊从法国赶了过来,说是照顾时沐笙,但是谁都清楚,她就是一个行走的人眼监控,虽然对时沐笙照顾的面面俱到,但是一眨眼就把她调查到的数据全部都告诉给了程潇,二十四小时以看护时沐笙为己任的男人会立刻赶过来,且次次都是为了十分小的理由。
比如,今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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