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荏苒,光阴似箭。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叶玄还是和往日一样,白天在军营中度过,晚上回家休息,虽然决定入林字营试炼,但他这几天仍旧是和叶家军一起。
他是准备北伐时再入林字营的,然而奇怪的是,距离虞徽接旨的那一天,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军营里却丝毫不见要北上伐胡的动静。
叶玄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他想起那天在军营里看到的一幕,心中更加忧虑,终于在一天晚上找到叶凌,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叶凌听罢,刚开始有些不信,反问一遍道:“你看到安字营的兵卒将粮草都运走了?”
叶玄点头再次肯定道:“嗯!千真万确,我不会看错的!”
叶凌听完,皱起眉头,开始细细思索。
其实叶凌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等了已经将近一个月,可每次他过问安字营的将官时,得到的却无不是——“粮草准备好即日北伐”——这样近乎于搪塞的答复。
如若真的是安书文事先就知道北伐的圣旨,提前运粮,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那照这个速度,也应该出兵了,可为何到现在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忽然间,叶凌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一只手重重捶在房里的柱子上,双目圆睁,满是怒火,又气又急得直跺脚,恨恨的说道:“为何?为何啊?为何到现在还要作壁上观?还要勾心斗角?”
叶凌无法忘记,在江北大地,在逃难途中,那些被胡寇残杀的流民百姓,还有那尸横遍野c赤土千里的场景,生死绝境中的惨叫声和呼救声,一只只伸向他求救的血淋淋的手掌,一双双充满着绝望但又渴望着生的眼神
一幕一幕的涌上心间,让他无法停息心中怒火,顿觉舌尖腥咸,一口鲜血喷出
叶玄见状,忙扶住叶凌道:“父亲!息怒啊!冷静,身体要紧!”
“冷静?怎么冷静?”
叶凌额头上青筋暴起,一把推开叶玄,话还没说完,怒气上头,又咳了两声,咳出一大滩淤血。
叶玄又赶紧上去扶住叶凌,这时叶凌抬起头,两行浊泪已顺着脸颊淌下,口中含着血说道:
“胡人性残,不食粮草,又无牛羊,便以人肉充饥,江北百姓每日死者不计其数,北伐晚一日,便就多出一堆森森白骨啊!如今虚公和大部叶家军将士尚留守洛阳,他们不即时出兵,又怎对得起这些驻守洛阳的将士啊!”
叶玄似乎也想明白了,运走粮草,搬空粮库,原来是为了给朝廷的使臣看的,而其目的,自然是拖延北伐的时日!
想到留守洛阳的叶家军和虚家军,叶玄也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许久之后,叶凌才冷静下来,问叶玄道:“这件事你有没有和其他人说过?”
叶玄摇了摇头,叶凌见罢,叮嘱道:“不要跟任何人再提起这件事!”
“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办?”叶玄点头,问道。
叶凌长叹一口气道:“明天我会去见林将军和安将军,记住,这件事和谁都不要再提!”
再次叮嘱一番后,便让叶玄休息去了,这一晚,叶凌一夜未眠
第二天,叶玄起的比平常都早,在自家院里练习枪法,但是想到昨晚的事,心绪很乱,还没有舞完便停了下来,呆呆的站在院子的中央。
时节已是入冬,江南刮起了刺骨的寒风,想必在北方,这风会更加凛冽吧,也不知虚衍和留守在洛阳的将士们如何了。
今天没有太阳,只有昏沉的乌云将天空压的很低很低,再配上撕扯着的寒风。
可能,快下雪了。
叶凌推门而出,见叶玄这样站在庭院中央,就叫了一声:“景之!在干嘛呢?”
叶玄这才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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