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今日还是不准备招?”唐易例行问话,“你知道的,你做的任何一件事都足以秋后问斩了。就是今天就这么死在牢里,也不会有任何人被责罚。只是为了避免你背了不是你做的人命,所以我们才要你亲自画押。”
老黄斜着眼睛看她,根本没把唐易放在眼里。实际上,他耳朵里还藏着一粒药呢,要不是手脚筋在大理寺被沈明朗挑断,恐怕早就杀人越狱了。
等了半晌,果然没有听到老黄的回话,唐易也不意外,挥挥手说:“你不说就算了,今天我们换一种玩法。”
于是一个狱卒拿了一个木盆放在他的右手腕的地上,牢头则拿着一把匕首狞笑着靠过来。
“放血?还是割肉?”老黄嗤笑一声,“尽管来吧,看爷爷我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唐易要用的方法不过是现代常用的心理暗示造成的恐慌,其实心里也不能肯定是不是一定就会成功。
但不管效果好不好,阵势不能输。唐易轻笑一声,“希望你半个时辰后还笑得出来。”
牢头拿着匕首在老黄被挑断手筋的腕部伤口处比划来比划去,“放心,不是割肉,只要你一点点的血,一滴,一滴”
突然,寒光一现,老黄手腕上又多了一道伤口。只是比起原来狰狞的伤口来说,这道伤口称得上是“秀气”。
老黄正要开口说话,牢头又从手中掏出一个瓷瓶,将瓷瓶中的药粉都倒在了这小小的伤口上。
“这不是毒药。”唐易开口道,“只是让你的伤口十天都无法愈合而已。”唐易走近老黄,见他仍是面不改色,最后说:“这样一滴一滴,不知道你身体里的血,够不够滴十天的。”转过身,唐易再不看老黄,直接离开了刑房。
牢头c狱卒也跟着离开了,还吹灭了刑房里的所有蜡烛。刑房原就在大牢最里面,别说窗户了,连通风口都只有两个黑黑的口子,并不直对着外面。
蜡烛一灭,老黄就能突然陷入了一片漆黑。在黑暗中,他能听到唐易等人关上门的声音,门外离去的脚步声。
等脚步声消失了,周围的一切就渐渐安静下来,另一种声音开始取代人的声音。
是水声不,是血声!血滴在木盆里的声音并不大,可老黄觉得他听到了。
不知道有多久,老黄听到血滴声从滴落在木盆的闷声,开始变成了滴在水里的清脆声。所以,老黄知道自己的血已经滴了浅浅一盆底了。
然后,老黄感觉这声音越发大了,好像每一滴都滴到了自己的心里。如同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地敲在心尖上。
他努力地想睁大眼睛,他想看看那木盆里的血到底有多少了。毕竟水声已经很久了,可能血已经漫出木盆了呢。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自己真的会血尽而亡“来人!来人!”
老黄猛烈地挣扎起来,却因为手脚筋都断了又被紧紧绑在刑架上,没有办法着力,整个人都像是一只大虫在蝉蛹中扭动。
老黄原本觉得外面肯定是有人守着的,自己这样的悍匪,受刑的时候外面不可能没有人。
就算没有人进来,至少能有什么脚步声,说话声之类的。他现在确切地需要什么来打破这样的情况。
“来人!我要咬舌自尽了!”
没有人,也没有声音,只有老黄自己的怒吼声在浅浅地回荡。不算很大的刑房此刻显得空旷无比。
滴血声仍然是那样不紧不慢地在敲击着老黄的心防,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凉,力气一点点在流逝。
更凉的是他的心。他们这次是真的要弄死自己了,甚至没有派人来看守这样小的一个伤口,甚至都不会有人说他们是严刑逼供逼死的自己。
可自己从来不怕死!要杀要剐,直接一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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