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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栩栩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她被张美英、洛雪凝一家勒索威胁的事，全都交代出来了。

    苏微冉淡淡看着她，只觉可悲可笑又荒唐。

    为什么要现在才讲呢？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谁受伤出事，才知道回头才知道后悔呢？

    顾安瑾肋骨断了两根，右手粉碎性骨折。

    没有生命风险。

    很快便能清醒。

    夜里，在医院陪床的时候，苏微冉看着病床上温婉安静的女人，看着那也染上岁月痕迹的容颜。

    脑子里一遍遍过着车祸时的现场，最终脸埋进交合掌心中，低声哭了起来。

    宁栩栩想撞的是她。

    为什么要推开她呢。

    就在画廊外面，发生那种车祸，可能再也画不了画了。

    不知道吗？

    一整个暑假，苏微冉都住在宁家，照顾顾安瑾生活，陪她做基本的功能训练。

    待三个月过去，恢复情况渐入佳境。

    宁栩栩被拘留后，不多久，便进了看守所。

    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也不知道顾安瑾的情况，惶惶不可终日。

    她终于有了打电话的机会，想询问……她妈是不是平安活着，都不知道该打给谁。

    电话终究是拨了出去。

    “你好。”听筒里传来一道女声。

    “婉儿，是我，宁栩栩。”

    “……”

    “你有事吗？”

    “对不起。”

    “你有事吗？没有事我挂了，跟朋友在外面。”

    “我妈是不是还活着？她没事，她肯定没事对不对？她肯定还活着对不对！”宁栩栩哭诉着：“婉儿，求求你告诉我，我妈是不是活着，她是不是好好的，我就想知道她是不是活的好好的！”

    “是苏微冉的妈妈吧？见上有记者报道，”曲婉儿淡淡地回：“右手粉碎性骨折，其他不存在问题。”

    “你说什么？！”

    “就是正当盛时的国画画家顾安瑾，还能不能继续画画靠天意的意思。”

    宁栩栩拼命抑制住嚎啕大哭，但还是抽噎起来。

    “你可能不知道，你亲妈张美英担任法人的公司违法，她背着天价负债坐牢了，你亲姐洛雪凝挪用资金，判了十年，你姐夫王秉昌偷税漏税外加行贿，也判了不少。”

    “你们一家人应该能在牢里见面，整整齐齐的。”

    “全国人民都在祝你们一辈子别出来。”

    ……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苏微冉毕业季拍毕业纪念照这天，宁爸爸宁妈妈、莫爸爸莫妈妈以及皮皮军团，都到了。

    白衬衫黑长裤黑色皮鞋，外面穿着严肃的黑色学士服，露出一双细长的腿，头上戴着一顶学士帽，脸庞白皙清透，笑容灿烂，这是苏微冉离开大学前的模样。

    在校园里跟爸爸妈妈合影留念，送走了他们，便是皮皮军团无下限无节操的不正经拍照。

    有在学校短墙上排排坐的；

    有在体育场绿茵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

    蹦迪的；

    公主抱的；

    布拉布拉。

    一行人最后在校园里拍正经的大合照，为这场不正经拍照画上圆满的句点。

    调好相机，赫连熙跑回到自己位置，高喊：“一家九口——”

    众人微笑看向镜头：

    “赫连熙最丑——”

    “席放最丑——”

    “小白单身狗——”

    赫连熙：“……”

    笑容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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