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舔了舔嘴唇,这才说告诉我,说是猫扑的。
猫扑?
从头说起,这个杯子算是老头儿捡的漏儿——一个农民在山里干活的时候捡来的,进城打工也带着来喝小酒。
老头儿见到了这个杯子,知道是个值钱的玩意儿,用极低的价格就把这个杯子给买到手了。
这东西算是一个孤品,老头儿憋着要卖个好价钱,有天跟一个老主顾约好了,就提前把这个东西拿出来了,说也巧,那天他在柜台上放了一盘子虾干,把附近的狸花猫引来了,他回头接了个电话,一个猫窜上去一拱,把那个酒杯就从柜台上给拱了下去。
当时酒杯就摔断了一条腿,这把老头儿给心疼的,人家主顾来了一瞅,好么,破了相了,心里有些不乐意,价格没谈拢,这杯子就算是折在老头儿这了。
老头儿虽然是搞鉴定的,但是对修复文物这方面并不在行,净等着著名的修复圣手顾瘸子什么时候有了时间,给顾瘸子修理一下呢。
可顾瘸子最近忙得很,也没排上个,所以就把这个杯子给封在盒子里,忘下了。
拿起那个青铜杯子一细看,上面的宫装美人确实跟老头儿之前形容的一模一样,姿容娴雅,正在做针线女红,脚边赫然放着一个小小的丝锯。
我就问老头儿,怪梦就是从摔杯子之后开始的?
老头儿连连点头,瞅着那个美人,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我怎么没想到……”
隔行如隔山,你想到了也不会相信的。
说到了这里,老头儿又有点不服气:“你说这个东西也是奇怪——又不是我摔的,有本事去找那个猫啊!”
几个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还以为这里有好吃的,凑上来就跟着喵喵叫,我就问老头儿,摔杯子的凶手是哪一个?
老头儿一扫,说没在这,回身就抱过来了一个,说是这附近最刁的一只。
哑巴兰和程星河一看那个猫,都跟着叫好:“这猫还真跟其他猫不太一样。”
我一瞅那个猫,顿时就明白了——难怪呢,那猫浑身的毛,都是纯正金黄,两只猫眼炯炯有神,贵气逼人,好似在睥睨天下苍生一样。
还真不是普通的野猫。
在古代,猫以纯黄为上品,纯白次之,纯黑的又差一些,花色的不同,得到的待遇就不同,讲究也很大——黑的叫乌云,白身黑尾巴叫银瓶拖枪,我们家那个八尾猫,叫乌云盖雪,其他还有大统领挂印,鞭打绣球之类,五花八门。
而这种品相的猫,旧称叫金丝虎,是上上品。
单单一个金丝虎也就算了,但那个猫的脑门上,隐隐约约还形成了一个“王”字纹,这在金丝虎之中更难得一见,有几个朝代,这个王字金丝虎,只有君主才有资格养——普通人要是养这个,跟偷偷穿龙袍似得,是以下犯上的大不敬。
这个猫已经到了“御猫”的程度。
而那个杯子,看女子的打扮,也知道是宫里的东西——时间长了,俗话说笤帚疙瘩百年也成精,这个东西就有了物灵。
不过这东西带着鬼气,不跟玄素尺上的麻衣人一样,是个单纯的物灵,应该是某个活人的执念,凭附在这个杯子上了。
具体什么内情,我们就不知道了——也许是皇帝把杯子赐给了某个妃子之后,再也没见过妃子,凝聚了妃子的寂寞和思念,也或者这个杯子是给某个妃嫔赐毒酒自尽的凶器,沾染了不甘心,总之这上面带着怨灵的执念,她肯定是怨气不散,才有本事出来作怪。
既然是宫里的人,见了帝王的爱宠,如见帝王,受多大的委屈,也不敢犯上。
这东西也是看人下菜碟,把怒气迁到了老徐的身上——老头儿害的她断了腿,她以牙还牙,想让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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