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了那边两个女孩一只猫的视线,周昂才笑着小声道:“张伯是吧?上次来不曾见你……刚才那是吕相的……”
“小女儿!老爷的掌上明珠!”
周昂一句话憋到嗓子眼,好悬没弄岔气。
他还以为是孙女!
按说应该是孙女的!
但是再想想,他又瞬间觉得也有道理:吕端这位前任宰相虽说已经失势二十多年,但他当宰相那会儿应该是还不到三十岁,后来卸任的时候,也就三十来岁,所以他现在应该也就是六十岁上下。
六十岁,有个十五岁的女儿,不是很正常吗?
只是,原本以为老爷子困居方寸之内,说不得日子得是多么难熬呢,但现在看来,老爷子困居在这院子里十年之后,还又生了个女儿?
感觉他的生活应该也没那么无聊。
周昂在胡思乱想,那位张伯许是年老糊涂了,一路上絮絮叨叨,“以后进来再碰上我家小姐,你要客气些,莫要吓到她,我家小姐很听话的,并不淘气……”
“是,是。我下次一定更注意。”
“你是第二次来吧?你上次来我就听说了,就是没见到你。老爷这些年来寂寞呀,你能来是很好的。听说你爱读,这是好事,当年老爷就教导我家两位少爷多读,说里藏着世间最重要的东西……”
“吕相说的,是至理名言呀!”
“我看你拿的是《汉》,《汉》不可尽信!刘家人最喜欢吹嘘了,尤其喜欢吹自己祖宗。武皇帝虽厉害,却眼大心空,自毁根基,唉……到了!”
“啊……是。多谢带路!”
“以后你自己过来,记住路了没有?”
周昂有心说其实自己上次走过一遍就已经记住了,但还是诚恳地道:“这次记住了。”
那张伯点点头,道:“那你自己进去吧,我还得继续修枝去。”
说话间,他转头往回走,边走边咕咕哝哝地念叨:“唉,最近翎州城里狐鼠之辈肆虐繁衍,你们县祝衙门也该干点事儿啦!”
“嗯?”
周昂本要进院子,闻言忽然愣住,转身。
那张伯絮絮叨叨之间,慢慢走远了。
这似乎……话里有话呀!
这位老爷子看来可没糊涂,这似乎是在警告自己?还是提醒自己?
可能都有。
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位吕相了!
他虽说寓居在一栋宅子里,但看来手脚还在,说不定自己前脚刚走,后脚他就已经派人去调查自己的根底了。
这不,这位张伯这就算是在警告了吧?
“我们知道你小子是混县祝衙门的官方修行者啦!”
而自己记得清清楚楚,上次来的时候,自己亲口承认过在县衙里谋了份差事养家糊口,但县衙是县衙,县祝衙门是县祝衙门!寻常老百姓可能会搞错,按说吕端的家人,是绝对不可能连这个都搞错的!
就是不知道这调查,是吕相的意思,还是他宅中这位张伯的自作主张了。
嗯,还有……他说的后面那句话,什么意思?
城里狐鼠之辈肆虐繁衍,我们县祝衙门也该干点事儿了?
这意思是不是在说……
周昂激灵一下子,忽然反应过来:这位老爷子不会是个修行者吧?
再想想,也对!
吕端虽然失势多年,甚至被封杀圈禁到现在这个地步,但他当年毕竟是做过一任宰相的大人物。能做到宰相这个级别,一举一动牵涉到整个国家的朝政运行,而且太祝寺再怎么半独立,宰相也是有直接管辖权的,所以,他身边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个两个的修行者贴身保护呢?
虽然说不好他失势之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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