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数压下。
龙凤喜烛静静燃烧,夜色渐深,外面始终不断的隐约喧闹终于慢慢低了下去。
忽一阵繁杂的脚步声,有仆妇传报,“世子爷回房了!”
寂静的新房内一下子就动了起来,楚玥蓦抬起头,孙嬷嬷等人匆匆上前搀扶起她。
双手交叠于腹前,率众仆妇侍女刚转出内室,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门“咿呀”一声被推了开来,傅缙面有潮红,垂首微微阖目,以手扶额,跨进屋内。
他挥了挥手,健妇仆役松了手不敢入内,他跄踉两步,门“咿呀”一声阖上,楚玥使个眼色,命侍女们去扶。
如意等人连忙上前,不想傅缙却站稳,他摆了摆手。
微阖的眼睑睁开,方才还醉意浓浓的黑眸,此刻已清明一片,有意无意,他并不让楚家的侍女近身。
和楚玥预料中一样,她想,以此人的真实本事,还有防备心之重,是不可能让自己真酩酊大醉的。
她白玉般的脸庞带一丝羞怯,轻声道:“夫君,热水已备妥,让人伺候你梳洗可好?”
傅缙抬头看了她一眼,潮红的面上仿佛尤带醉态,声音和缓:“……无需,我自去便可。”
楚玥目送傅缙往浴房行去,大红色的吉祥纹门帘一挑,片刻后,里头传出“哗哗”水声。
她面上羞怯早已去了,沉默站着。
“少夫人,婢子等伺候您宽衣?”
楚玥眉心不禁蹙了蹙,不过按正常程序,下面就该宽衣就寝了,孙嬷嬷等人也该退下了。
她点了点头。
解了外衣,只剩下一层月白色寝衣裤,中秋夜凉,孙嬷嬷又给她披了一件水红色的薄斗篷。
龙凤喜烛高照,伊人娉婷而立,白玉无瑕的侧颜在烛光映照下,纤楚柔美,动人心魄。
傅缙眸底却波澜不兴,居高临下瞥一眼他这位新婚妻子,他缓声道:“夜已深,安歇罢。”
男声醇厚,带一丝酒后的暗哑,温润和熙,一如平日,楚玥垂下眼睑,轻应了一声。
此处距离喜床,也就七八步远,再缓慢的速度,也很快就到,她坐在床沿,傅缙也坐了下来。
精雕细琢的紫檀木拔步床,内里宽敞,却是月洞门式,床沿能坐的地方并不算十分多,高大的男人一矮身,立即占得满满的。
陌生的气息,和他温润的伪装不同,阳刚而极具侵略性,两人的腿相距不过掌宽,烈酒行气血,她仿佛能感受到对方陌生而偏高的体温。
很不自然,更不适应,楚玥努力压下,她快速抬眸看了对方一眼,连忙重新垂眸,似有些窘迫,但咬了咬唇她依旧低声道:“我身上不便,不能侍候夫君,……”
“无妨。”
傅缙看着一诧,应了,微笑安抚:“邓州路远,一路颠簸,你好生休息才是。”
“若是身子不适,当仔细调养一二,莫急。”
婚期会避开月事,以免耽误洞房,楚玥现在这样,按正常情况推断,就是月事有些不调。
他十分体贴,不但不怪,反而嘱咐她调养,所谓莫急,自然指敦伦之事。
楚玥了然,不乐意办事的,显然不止一个她。
也是,人家恨毒了继母和楚家,她这个硬塞进来的仇家之女,看着都碍眼,谁会愿意和她行夫妻之事。
她面露感激:“谢夫君体恤。”
此事十分顺遂地揭了过去,接下来,就该就寝了。他没动,楚玥想了想,先上了床。
古代的夫妻,也讲礼,过分缠绵不舍非主流所倡导。悬挂大红喜帐的紫檀拔步床内里,整整齐齐叠了两床鸳鸯锦被。夫妻一人一个被窝,在眼下的大户人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楚玥十分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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