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被抓捕后, 当晚就供出了萧律。
萧律在牢中被耶律舍哥折磨得奄奄一息, 最终屈打成招, 供认了幕后主使。若是在上京, 绝不会发生严刑逼供的事,至少不可能让耶律舍哥的人来做。因为上京, 王子太师耶律定只手遮天。所以耶律舍哥和耶律勤千里迢迢来到析津府,这个南面官的大本营。
萧律供认出主使后, 耶律舍哥表现得难以置信, 他茫然地睁大眼, 连连道“怎么会是太保大人, 怎么会”
从萧律府中搜出来的罪证, 其实并不全是耶律舍哥派人栽赃嫁祸的。
官差在萧律的府库中找出几样东西,全是上京才有的珍贵宝物。甚至还在萧律的后院搜出一样东西, 是沾了刺客血迹的血衣。萧律定然是刺客的同党, 只是他的幕后主使是不是王子太保耶律隐, 只有他本人才知晓了。
耶律勤有伤在身,没有审问萧律。等萧律供出主使后, 他狐疑地说道“二殿下, 按理说那萧律应当就是三皇子的人, 他府上搜出的东西皆是铁证。只是他这般表现, 让臣有些捉摸不透了。臣于官场上沉浮多年,依臣来看, 似乎他并不是。”
耶律舍哥也道“我也觉得,事有蹊跷。然而都部署大人, 析津府中必然有人助了那刺客一臂之力。否则以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城中藏了这么多天,没被发现”
耶律勤的脸上闪过阴冷的表情,他思索半晌,道“莫非,这萧律不是三皇子的人”他伸出右手,一掌拍在左手手背上,压低声音“是其他两位皇子栽赃嫁祸,想要离间殿下和三殿下,从而坐山观虎斗,总拥渔翁之利”
“都部署大人所想,舍哥也曾想过。但这真是可笑至极。”耶律舍哥几乎嘲弄般的说道,“汉人说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本质上,渔翁是有一争之力的,绝不是白捡了便宜。并非舍哥瞧不上我那大哥和四弟,耶律展的心思全写在脸上,耶律隆想把心思写脸上,可他没有一点心机。若真是他们得了高人相助,布下这个局,引得我与耶律晗相斗,那又如何”
耶律勤“殿下的意思是”
耶律舍哥啪嗒一声打开折扇,轻轻摇着,宛若一个江南公子,只是略显阴沉的神情使他徒有其形,没有世家公子的气度风貌。“舍哥想对付的,只有耶律晗,或者说,是他身后的太师大人。至于他人,管他作甚,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耶律勤恍然大悟,他行礼道“殿下高明,臣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二人自以为思虑周全,却全然没想到,这一切的背后竟然还有大宋的势力插手。
此间密事暂且不谈,另一边,左平章政事府上,萧砧本来就被萧律犯禁一事气得生了病,如今知道萧律竟然说自己也是同党,他更是气得两眼冒火,就差一命呜呼了。
萧砧与萧律是远方表亲,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然而他们这一脉中并没有其他出色的子弟,所以当萧律来讨好萧砧,并送上厚礼后,萧砧推诿两下,就接受了,并且还拿萧律当了心腹。
萧律反咬一口的事,并非无的放矢。
首先官差从他家中搜出的几样与刺客有关的珍贵礼物,有一件萧律说是宋国茶商乔九送的,还有一件是萧砧随手赐给他的东西。当萧律听说这两样东西居然有问题后,他恨极了萧砧和乔九,他已经被折磨得失去理智,无法思考,明知自己已经死定了,恨不得将其他所有人都拖下水。
乔九来找萧砧救命,萧砧也慌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立刻换上官袍,亲自到都部署府登门拜访。耶律舍哥竟然答应见他,刚见到耶律舍哥,萧砧直接跪地,哭喊道“臣是冤枉的,臣真的不知晓那萧律竟然是刺客同党臣对陛下、对殿下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啊”
耶律舍哥惊讶道“怎么行此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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