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抚使白眼一翻,无理取闹,“你家也不差这点钱”
大家都觉不可思议,这不是人家差不差钱的事吧,就是学徒要学师傅的本事也得给师傅当牛做马好几年哪。人家传你技术,传你吃饭本领,就收你前三年纯利的三成,这还真不多。
“我家差不差这点钱不知道,倒是大人你差了点儿脑子,是人人都知道的”
两人险些干一仗,王内侍吴侍郎都没好好坐着喝一碗奶茶,王内侍抱着何安抚使的腰,吴侍郎死命拦着裴如玉,唐知府许司马两头苦劝说好话,两人才没干起仗来。何安抚使受此侮辱,再不肯在月湾县停留,立刻就要回新伊城。唐知府苦苦相留,裴如玉直接一拂袖子,“好走不送”
何安抚使指着裴如玉桀骜不驯的脸孔道,“本官定会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上奏陛下”
“我劝您不如直接上奏太后娘娘,倒是更直接一点”
“裴如玉,你别猖狂太过,要不是有个好媳妇,你以为你能有今天的功劳”
“我靠我媳妇,总比某人靠姨婆强一些”
何安抚使七窍生烟的走了,裴如玉也很生气的说,“也不知何大人是不是吃错了药,还是拿了人多少好处,这已是第二遭探听我家内子织机的事了。当着大家伙的面儿,我就直说了,北疆与关内不同,先前还有西蛮王庭的余孽蠢蠢欲动,你们不知道上一次何大人说的那话,直接就要安排人过来到内子这里来学手艺。他安排的那些人,哪个是可靠的叫人糊弄了都不知道。你一句话不应他,就是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吴侍郎王内侍原来还有这等内情。
唐知府许司马我们北疆安抚使就是个彪子啊当然,裴如玉比彪子也强不了多少,这就是个炮仗
何安抚使一走,气氛立刻祥和了,在县衙稍坐片刻,裴如玉请大家到驿馆安歇。最好的院子已经准备出来了,裴如玉说,“我们北疆都是白土建的房子,与帝都大有不同,晚上挂上冰灯也特别漂亮。这房子看着不如帝都的朱檐瓦舍气派,其实非常适合北疆的气侯,屋子间框小,墙壁厚实,冬暖夏凉。”
晚宴便在驿站举行,都是一应以月湾开头的月湾县名菜,王内侍夹一片熏牛肉说,“月湾县倒是颇有特产。”
裴如玉笑,“北疆地广人稀,草滩大漠,有说不尽的荒凉,但也地大物博,我们月湾在天山脚下,有不少百姓还是牧马放羊为生,故而牛羊丰盈。”
唐知府也说,“在北疆,吃肉容易,菜蔬就只有春夏才有了。”
吴侍郎道,“怪道这边人长的都结实。”
王内侍问,“刚刚咱们进驿站时,我隐隐听到乐声与喧闹声,可是县里有何盛事”
“一进腊月我们县有庙会,也有杂耍百戏,驿站这里离戏台有些近,故而大人听到了。”裴如玉笑,“都是些乡下把式,大人若不嫌弃,明天咱们到戏台那边儿看去。内子无事时也常过去瞧热闹。”
吴侍郎说,“这倒是很热闹。”
“我们县一进正月,一直耍到正月二十五。”
唐知府好奇,“耍这么久,是县里乡绅有什么喜事请的这些班子”
“是县里请的。”裴如玉笑,“旁人一听以为我们县财大气粗能请这么久的戏班子,这里头其实另有缘故。”
裴如玉斯文俊雅的细做解释,“原是去岁岳母七叔定亲之喜,请了三天的戏班子。在北疆,八月就下雪,一下雪就结冰上冻,人们懒得出来,多是在家烤火,街上寥寥无人。可那回我发现,凡闻着信儿的,郊外的百姓都赶来进城看杂耍百戏,县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赶在年下,只要是出来玩耍的百姓,别的不说,看杂耍时糖要买一块的。另有外县来的,有亲戚家投宿亲戚家,也有住客舍的。我们县的生意摊子都重新支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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