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理不直气也壮地朝谢淮弯眸一笑。
谢淮眼睑微抬,幽幽瞥她,良久,却侧首道:“滚。”
若若:“”
“你”
被谢淮这一句滚气得不轻,若若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谢淮,但谢淮仍是淡淡。她呵笑一声,扬声道:“滚就滚小白眼狼”
说罢,噔噔朝院门走了两步。
“谁让你滚那边”
谢淮语气微沉,唤住了她:“让你滚到榻上睡觉,愚钝。”
若若:“是吗。”
谢淮忽然淡淡笑了笑,朝前一步,俯身望她:“还有谁是小白眼狼”
“”
谢淮步步紧逼,若若步步后退,无奈,柔弱地抵住他的衣襟,讪笑道:“我,我是小白眼狼。”
“哼。”
谢淮冷哼一声,却也不再追究于此,拽过她的手腕,便将她拖到主舍的卧榻前,语气难辨道:“夜深了,睡吧。”
想她舟车劳顿,从晋安来到雍州,再不歇会只怕又病一场,虽有很多话想问她,谢淮终究还是忍住了。
然若若蹲在榻前,伸手摸了摸被衾,却忽然仰首问谢淮:“一起睡,是不是不太好”
谢淮眸色忽暗:“”
心中燥火瞬间被点燃,他气极反笑,拂袖行到另一侧的小木榻旁,呵道:“谁跟你一起睡。”
说罢,也不再理会若若,掀袍在木榻上躺下,侧过身子,背对过若若。
“表哥”
不知道谢淮为何又生气了,若若懵了懵,行到木榻旁,俯身去瞧谢淮:“对不起,我不知道还有一张榻嘛。”
谢淮敛眸不语,容色隐在夜色中:“”
若若便扶住他的左手,低低凑到他身侧,笑着哄他:“表哥,我不远万里来雍州寻你,你怎么都不笑一笑,难道你见到了我,却不开心吗”
“”
谢淮沉默许久,却忽然回过身,敛眸道:“开心。”
他神色端正,眸中幽深地凝望过来,语气虽低,但言语的诚恳猝不及防。
若若耳畔蓦地一红,怔怔地松开了扒拉着他的手,语结道:“是,是吗。那你气什么”
谢淮却从头到脚扫了她一遍,忽然伸手抚了抚她软糯的脸颊,啧了一声,幽幽道:“我气这房中,居然有两张榻。”
听懂了他的言中之意,若若凝顿一瞬,耳畔的红瞬间蔓延而开,好在夜深,大抵谢淮瞧不太清。她飞快起身,飞快到缩到榻上,被衾死死一裹,道:“我困了,我睡了。”
谢淮不语,轻轻笑了笑。
若若确实是累了,路上舟车劳顿,艰苦不已,她全凭着一股要见谢淮的意志在苦苦支撑。如今见到了谢淮,榻上一卧,困意袭来她很快便入睡了。
呼吸匀长,清香的气息却幽幽飘来。
谢淮不太睡得着。
“”
夜色中,他眸中微幽,忽然轻身起榻,坐到熟睡的若若身侧,盯着她瞧。
月影高移,星辰起落,他瞧了一晚上。
直至翌日晨光微起,谢淮才离开榻旁,打算出门为若若添置些器物。然一出房门,瞧见院中那颗老槐树上挂着的断指时,谢淮步履顿了顿。
“”
昨夜,小表妹似乎隐约瞧见这根断指了。若是被她问起,指不定又要说他冷血无情。
谢淮抬了抬眸,忽然抛出匕首将断指取下,然后俯身挖出一个小坑,欲将它掩埋起来。
若若醒来去寻谢淮时,便瞧见他半蹲在地,用匕首在刨土。
“”
若若恍然,语气微哑道:“表哥,你在做什么”
谢淮长睫一顿,却依旧面不改色,掩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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