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缩回手:“天那么冷,小心冻坏了,叫她早点回家罢,钱给孩子拿药。”
秋雨跺脚,见她执着,也没多说话,径直把银子给了那妇人。江宝月默默的看着污雪地里未融化的泥土,心里忽然飘远,若是她十五年前没有被扔到山脚,那她现如今在何处?亲生额娘在哪里是不是和那妇人年龄相仿?也会因为她而落眼泪吗?
虽说江夫人对她好极了,但是总归与亲生额娘不同。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面了。
暮色四合,主仆二人没有逗留,回了江府。
这一切,被隐藏在暗处的太子收入眼底。一旁的暗卫见太子竟然盯着女眷,难得起了些注意:“主子,属下去打听一下?那姑娘真是好心肠。”
太子收回目光,冷眼相对:“好心肠不是那样用的。”
暗卫摸不明白主子的意思:“那姑娘似乎是江家二小姐。”
太子置若罔闻:“与你有什么关系?”
胸口传来一阵钝痛,蚀骨锥心,太子脚步一顿,面色发白,强忍着疼意。
暗卫担忧道:“主子?”
太子摇头,暗自想到刚刚江宝月撞进胸膛时那股由内而外的舒爽慰籍,与涌进鼻尖时清新好闻的冷香。
难道只是意外?
只是,他很少有那样的感触。
太子眸色一深,看了眼天色。
暮色沉沉,乌云堆积,似乎是要下雪了。
这边,江宝月与秋雨偷偷从侧门回了江家。
进门,没人。四处打量,也没人。
江宝月松了口气,手中攥着的灯笼纸换了个位置,偷偷对秋雨说:“走罢。”
拐了个弯,竟见一轮孤月之下,树下一袭白衣。白衣在云辉中像是铺了层银霜,那人眉眼隽永,身形似玉,手捏一柄竹骨羽伞。
江宝月心里一惊,兄长!
等宝月急忙要缩回头去时,江书和已经发现了她。
气质清冷的兄长露出个恰到好处的笑容,轻声道:“月儿可是上街去了?”
声音也是清雅,沉稳从容,似那皎月光辉。
江宝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是。过几天便是上元节了要去街上看花灯的。我便和秋雨出门买了些灯笼纸,自己做个灯笼玩儿。”
江书和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往常……月儿只会和兄长一同上街去的。”
江宝月缓缓的从石碑后面走出来:“月儿觉得兄长朝里事务繁忙,就没有打扰兄长。”
江书和闻言一愣:“打扰么……”
他低下头,清瘦的身形在枯树下竟有一丝丝委屈。
江宝月心里打鼓这是说错话了么……为了缓和气氛,她笑道:“哥哥可曾用了晚膳?月儿的小厨房里有螃蟹蒸饺,还有桂花糕,哥哥可要随月儿一同用些?”
江宝月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开脱之词。
江书和抬眸看她,一双眸子温润清亮:“好啊,既然月儿邀请了。那哥哥便去罢。”
若是以往,江宝月是从来不喜欢与江书和在一处的。江书和性格沉闷,少言寡语,是个一身书卷气的文生。
只是这些江宝月都忘了。
秋雨在身后不敢发出声响,在即将到的时候偷偷溜回阁楼里通知小厨房准备。
夏云与春梅在小厨房里边嗑瓜子边烤火,见秋雨慌慌张张跑进来,只看了她一眼:“什么事呀这么着急?秋雨呀,你这冒冒失失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
秋雨将坎肩儿脱下来换上围裙,跺脚:“大水都淹了龙王庙了!大公子要过来了!”
夏云被吓到手里的瓜子落了满地:“你说什么!大公子怎么会过来小姐不是一向害怕大公子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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