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宝月眼眶微红,不敢把全部的力气放在腿上。她声若蚊蝇:“江家的家训,过巳时落锁,若进不去,第二天跪祠堂。”
傅崇明轻轻笑了声,声音沙哑像是过了水流,落在耳朵里听起来及痒。他胳膊用了些力气,圈住她的细腰,迫使她倚着全部的重量。
“若是如此,本殿叫长荣去通报一声,这样便无人训斥你跪祠堂了。”
江宝月硬着头皮:“这不合礼数。殿下要通报母亲什么?”
傅崇明从怀里掏出来一只玉镯,穿过她纤细可折的手腕戴上。镯子看似简单,里面的玉石却是经过雕琢的,费时极大,只有宫里才有。这样,在她身上留个印记,就只属于他一个人了,免得他人觊觎。傅崇明语气平淡:“通报说,太子殿下接了江家二小姐出来,二人一夜良梦,红被浪翻,耽误了时辰。所以,没能及时回去。”
江宝月惊呆了,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殿下,您,您怎么能这么说?你我二人还未成亲,这,这…”
她着急的样子十分有趣可爱,佯装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耳根细红,手足无措的想要从榻子上跳下去。傅崇明微微用了些力气,唇间勾着玩味的笑:“好了,骗你的。这次出门见你,只是为了问问你的伤是否好了,免得耽误了婚期。”
江宝月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今日是月芽发髻,露出额头光洁,眉头紧紧簇着,惹人怜爱。这可怜见儿的,从他抱着她开始一直微微抖着,还说不怕。
也是,傅崇明因为这病,狂躁起来确实是骇人。这并非他所能控制,心中焦躁不安的时候,便会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里,吓人的紧。在外的传言都说他杀人不眨眼,未来也是个昏君。他们懂些什么?若是他不杀人,那只会徒等别人来杀他。妇人之仁在这深宫帝王家最要不得。
傅崇明挑了挑眉,安抚似的摩挲着宝月的肩头:“怎么又哭了?那些是传言,都不可信。”
江宝月微微扭过头去,他的手劲儿大,捏的她肩膀都疼了,又不能直接说出来。脖颈后面一小块也是疼得,火辣辣的,指不定是被咬了口。这还没成亲,太子已经这样了,要是成了亲,那还不了得,把她一口吞了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江宝月沉浸在一股自己幻想出来浓浓的哀伤之中。她抹了抹眼角,小声说:“殿下,若是民女说不同意这婚约,您会杀了我么?”
傅崇明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眼神冷冽:“哦?杀了你?”
江宝月蜷缩着肩膀,支支吾吾,还没等她开口,傅崇明拦住了她的话:“若是你不嫁的话…本殿不会杀了你的。”
江宝月松了口气。
傅崇明笑,挑起她的下巴:“不会杀了你,嫁给本殿那么不乐意么?若是婚约不能进行,株连九族也不一定哦。”
江宝月瞪着眼:“株连九族?”
傅崇明声音不疾不徐,在这寂静的夜晚十分骇人。他像是很高兴:“杀了你的至亲,女子为奴为婢,男子流放疆外,若是网开一面的话,留你一条小命。你说是砍了你的手还是砍了你的脚呢?”
江宝月惊呆了,不是说明明不杀她的?怎么这会子连株连九族这样重的罪名都出来了?她惊慌失措,直直的看着他。傅崇明手指轻巧灵活,把她腰间挂着的香囊解下来:“送了你一个镯子,这香囊就当谢礼罢。”
“嫁还是不嫁?”他问。
“嫁!”江宝月一转也不转眼的看着他:“嫁,自然是嫁,刚刚的话都是说笑,殿下别忘往心里去。这是天大的荣耀,民女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嫁呢…”
她讪讪的笑了笑,垂下眼睫,将眼底的泪意憋回去,再抬起眼皮的时候眼睛亮亮的:“这香囊自然可以赠予殿下。只要殿下喜欢,民女还可以多做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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