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敏捷得像个刚刚成年的男孩子。
周齐喜欢蒋驹,现在和他在一起。
周家的周齐不抽烟,不喝酒,长在富足的温室里。
怎么会是在十几岁时,混迹在烂鱼臭虾里,学着上烟瘾,学着彻夜酗酒,烂命一条,脸比命大的样子。
可烟瘾、酒量,对职业夺冠,维护赛区名誉打心底里的顽固,哪一样都是装不出来的。
傅野垂下眼,撕开烟包的包装塑料纸。
当他将烟递给周齐时,他依旧温柔、宁和,眼中忧虑切切,哪怕在向自己的学生递烟,他看上去仍像位在为自己学生着想的好老师。
“如果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抽烟的感觉,”陈启文温声说,“可以再抽一遍给我看吗”
周齐接着烟,愣了愣。
陈启文便又说“我想看看你第一次抽烟的样子。你也可以把当时发生的事讲给我听。”他柔和地许诺,“我是你的老师,信任我,我会为你保密。好吗。”
周齐想这是傅野让他表演一遍贺阳第一次抽烟的场景。
可剧本里都没有,他怎么知道。
自由发挥
他自由发挥,就发挥到自己身上了。成了自己第一次抽烟的场景。
十几岁的时候,过得很差劲。
周齐没辍学,就是常常跟一帮不务正业的“朋友”混在一起。“朋友”流动性特大,甚至说就今天见一面,明天就没了。但见了也没别的事,无非浑浑噩噩。
谁打架凶,游戏凶,抽烟凶,喝酒凶,谁“朋友”就多。什么时候都不怕找不着凑堆儿的人。
恰好,周齐是干什么都最凶的那个。
周齐是十四岁第一次抽烟。
他记着十四岁,不是因为当时是多特别的一天,是因为第一次抽烟,他手上留了个疤。
几个十七八的男孩子在网吧打游戏,黑网吧,没人管,烟雾缭绕,熏得人作呕。一个把烟盒扔了过来,戏谑,又带着点儿看不起的意思,问“小屁孩儿,来一根”
周齐夹着烟蒂。
他想,他十几岁真跟条畜生区别不大。
夹着尾巴到处窜。
谁也看不起他,他也没做过什么能让人瞧得起的事儿。他不像傅明贽,熬得住寂寞,他一天没人陪,没人说话就要死了。
浑浑噩噩,吵吵闹闹,就没功夫去寂寞了。
周齐“咔哒”地按了下打火机,陈启文要他说,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什么都说。
给烟的人看好戏似的,问“味道好吗”
周齐被呛得咳嗽了几下,几个人顿时大声笑起来,指着他,像看猴似的“看,看他,不行了吧你太坏了,人小孩过十二岁了吗你就给烟抽你们怎么怪我身上了不是这小孩自己不行非得要装逼的吗,他自己接的烟,难受不活该吗”
周齐置若罔闻,吸了两口,准备扔了。
可他要扔,那群人又说话了“等等你要扔了你抽完了吗,你没抽完你扔什么烟不要钱啊,你骗钱我给你是让你抽完的,小孩儿,你爸妈教没教你过怎么做人啊”
周齐丢了烟,冷冷地看人“关你屁事。”
“你刚才说什么小崽种你他妈的有种再说一遍”
“关,你,屁,事。”
周齐碾了烟,他说好戒烟了,所以就抽了两三口。又换了根棒棒糖含着,去嘴里的烟味。
傅野望着他,语气平静“然后呢”
周齐插兜往后仰了仰,懒洋洋地说“然后当然我被那几个人揍了一顿。手上烫了几个烟疤,现在消了。”
没消。褐色的疤痕到现在还留在他手指上。
但原主没留过疤。
傅野摘了眼镜,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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